羌族老者猛地將閨女往前一推:“阿依娜!跟緊李公子!爹在這兒攔著!”
阿依娜眼眶驟紅,卻被李白一把拽住,頭也不回地沖向內(nèi)殿。
身后,大門在血霧與巨力的瘋狂沖擊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呻吟,如同一頭正在被活剝皮的巨獸。
……
暗門隱藏于一幅巨大的潑墨山水畫之后,推開時(shí),一股陳年霉土氣息撲面而來。
石階盤旋向下,潮濕陰冷,仿佛通往一條被歲月遺忘的喉嚨。
壁龕中嵌著幾粒幽綠的螢石,微光映照著濕滑的青苔,宛如給石頭披上了一層鬼火斗篷。
越往下行,空氣越發(fā)寒冷,一種金屬摩擦般的低沉嗡鳴卻越來越清晰——仿佛無數(shù)古劍正在夢中磨牙。
李白一手高舉令牌照明,一手緊握著阿依娜。小姑娘掌心全是冷汗,卻咬緊牙關(guān),不肯落后半步。
“怕嗎?”
“怕。”阿依娜聲音發(fā)顫,“但更怕你被鬼拖走了。”
李白失笑,心頭卻似被什么輕輕撞了一下。
下至第三層轉(zhuǎn)角,石壁忽現(xiàn)一片密密麻麻的刻字。
“——天啟三年,劍狂柳某試劍于此,敗。”
“——崇寧九年,峨眉靜玄子借劍意一宿,謝。”
最新的一條,刀痕猶新:
“——開元二十一年,酒鬼李十二攜酒一斗,醉臥劍林,醒來劍鳴三日不絕。”
李白指尖撫過那最后一道刻痕,嘴角微抽——師父趙蕤果然來過,還順手把他這徒弟的小名給刻墻上了。
阿依娜好奇:“李十二是誰?”
李白干咳一聲:“一個(gè)欠揍的老酒鬼。”
再往下,壁上螢石忽然齊亮,如同被無形之手同時(shí)撥亮了燈芯。
阿依娜輕呼一聲,指向角落——
幾粒螢石竟憑空飄起,排成一列,宛如引路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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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挑眉,將令牌向前一舉,螢石便向前飄動(dòng);令牌后撤,螢石便隨之后退。
“看來這劍冢,也怕生客迷路。”
阿依娜撲哧一笑,緊繃的心弦稍緩。
下至最底層,一柄銹跡斑斑的斷劍突然“當(dāng)啷”一聲橫在腳前,劍尖直指李白鞋尖,活像碰瓷的老大爺。
李白抬腳欲跨,那斷劍竟“嗡”聲震顫,劍身彈起,以劍柄輕輕碰了碰他手中的青蓮令牌,隨即“啪”地一聲摔回原地,仿佛完成了某種古老的儀式。
阿依娜小聲問:“它……在跟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