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海及其幾名核心黨羽被押解到場。當著全體一千多將士的面,高適面無表情地宣讀了他們的罪狀。
“……臨陣投敵,謀害主帥,罪不容誅!依軍法——斬!”
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憐憫。
刀光閃過,人頭落地!滾燙的鮮血染紅了凍土,濃重的血腥味在清晨的寒風中彌漫,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冷酷的雷霆手段所震懾。
李白走到隊列前,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張或恐懼、或敬畏、或復雜的臉。
“我知道,有人怕了,有人覺得跟著我李白,是條死路。”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沒錯!前路可能就是死路!睢陽可能是死地!但這世上,有些事,比活著更重要!”
“那就是——脊梁!是身為唐人的脊梁!是守護身后家園的脊梁!”
“孫德海想用兄弟們的血,換他的榮華富貴?我李白,不答應!”
“想要富貴?可以!拿胡虜?shù)娜祟^來換!想要活命?也可以!握緊手中的刀,跟我一起,從這尸山血海里,殺出一條生路!”
“我現(xiàn)在再問一次,怕死的,貪生的,現(xiàn)在就可以走!我絕不為難!但留下的——”
他猛地抽出青蓮劍,劍指睢陽方向,聲如雷霆:
“便是與我李白,同生共死的兄弟!唯有前進,至死方休!”
寒風中,素白的麻布與染血的青衫獵獵作響。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然后——
“愿隨盟主!死戰(zhàn)到底??!”
不知是誰第一個嘶吼出來,緊接著,如同山呼海嘯般的吶喊,沖破了黎明的寂靜,直上云霄!
經(jīng)此一役,內(nèi)部的毒瘤被徹底剜除。雖然人數(shù)再次減少,但剩下的,皆是心志堅定、可托生死的精銳。一股經(jīng)過鮮血洗禮、更加凝練、更加可怕的戰(zhàn)意,在這支隊伍中升騰而起。
李白收劍入鞘,望向睢陽。
內(nèi)部的危機暫平,接下來,該去面對那場注定要吞噬一切的……血戰(zh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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