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朕,”李晟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鋒芒,“便是‘暗影’的首領,代號——‘影’。”
“義海之戰前夕,東瀛艦隊來勢洶洶,大舜水師毫無勝算。朝中主和之聲四起,軍心動蕩。朕知道,若正面迎戰,無異于以卵擊石。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斬首!”
“于是,朕將監國之權暫交太子,自己則換上夜行衣,提著那把傘,孤身一人,出海了。”
李晟說得云淡風輕,但李景卻能想象到其中的萬丈兇險。于戒備森嚴的敵軍旗艦之上,于萬軍包圍之中,刺殺敵軍主帥……這需要何等高絕的武藝與膽魄!
“后來,隨著天下太平,四海升平,‘暗影’的存在,反而成了一個隱患。”李晟的語氣再次恢復了平靜,“一支游離于法度之外,只聽命于一人的絕對暴力,對一個安定的王朝而言,是劇毒。所以,在太子監國,政局徹底穩定之后,朕便親手……將它解散了。”
“所有人都抹去了過去的身份,拿著一筆足以安度余生的銀兩,融入市井,成為了尋常的百姓。朕與他們約定,此生此世,再不相見。”
說到這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落寞與欣慰交織的復雜情緒。
解散一支自己親手創立,為自己立下汗馬功勞的秘密力量,這需要的,是比建立它時更大的魄力與智慧。
李景起身,對著這位他從未真正了解過的皇爺爺,深深地鞠了一躬。
“皇爺爺……深謀遠慮,孫兒……拜服。”
這一躬,不僅是拜他過去的功績,更是拜他那份為了江山社稷,甘愿放下屠刀、隱藏功名的帝王胸襟。
李晟走過來,扶起他,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朕本想讓這些秘密,永遠爛在肚子里。但天幕,卻將它翻了出來……或許,這也是天意吧。”
他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景兒,朕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而你的時代,卻剛剛開始。你面對的敵人,比朕當年要兇險百倍,他們不僅在朝堂,更在廟堂之外,在海外,在那些更加陰暗的角落。劉莽、東瀛、血眼毒蛇教……對付他們,只靠光明正大的手段,是不夠的。”
說著,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通體漆黑,不知由何種木料制成的令牌。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入手冰涼,上面沒有雕龍畫鳳,只有一個用古篆體刻下的,筆鋒銳利如刀的——“影”字。
“這是當年‘暗影’的首領信物。”李晟將令牌放在李景的手中,“朕說過,‘暗影’已經解散。他們如今或許是屠夫,是商販,是說書人,是這京城里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凡夫俗子。朕不能命令他們,你也不能。”
“但是……”李晟的語氣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自信,“他們都是朕親自挑選的人,朕相信他們的忠誠。他們雖已解散,但若持此令去尋,告訴他們,江山有難,社稷危急……或許,還有故人,愿為陛下效死。”
李景緊緊握住手中的令牌,只覺得這塊小小的木牌,竟有千斤之重。這不僅是一支潛在的強大力量,更是皇爺爺將自己一生最隱秘、最黑暗的過往,都毫無保留地托付給了他。
這是一種極致的信任。
“去哪里……才能找到他們?”李景的聲音有些沙啞。
李晟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令牌的背面。
李景翻過令牌,只見那光滑的背面,同樣用利刃刻著幾個小字。
西京,仁安坊,悅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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