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卻不給他喘息之機,乘勝追擊,聲音越發(fā)洪亮,如同黃鐘大呂,震徹殿宇!
“昔有圣君,夜觀星象以知天時;今有我皇,仰觀天幕以鑒興亡!天幕為何此時降臨?又為何獨獨垂青于陛下?此非異術(shù),此乃天意!是上蒼不忍我華夏陸沉,特降下神諭,以此‘活史’為鏡,助我皇掃除奸佞,規(guī)避禍患,開創(chuàng)萬世太平!”
“陛下觀天幕而尋百里朔,非是沉迷,而是順天應(yīng)人,為國求賢!陛下因天幕而欲親征,非是魯莽,而是洞悉戰(zhàn)機,欲行雷霆一擊,救十萬將士于水火!”
沈歸向前一步,目光如電,直視著嘴唇哆嗦的劉秉忠,擲地有聲道:
“劉大人飽讀圣賢之書,卻只知抱殘守缺,以凡人之見,揣度上天之意!在劉大人眼中,莫非我皇順天而行,竟是有失君威?莫非這煌煌天命,竟不如您手中的一本殘卷史書嗎?!!”
“你……你……強詞奪理!一派胡言!”劉秉忠被這連珠炮般的質(zhì)問,懟得氣血上涌,眼前發(fā)黑,指著沈歸,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所有人都被沈歸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給鎮(zhèn)住了。
他竟硬生生地將“觀天幕”這件看似不務(wù)正業(yè)的事,上升到了“順天應(yīng)人”、“天命所歸”的無上高度!
這哪里是辯論,這分明是降維打擊!
龍椅之上,李景的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能得沈歸,何愁天下不定?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身著京兆府小吏服飾的官差,神色慌張地沖了進(jìn)來,也顧不得禮儀,直接跪倒在地,聲音都帶著顫音。
“啟……啟稟陛下!小人有要事稟報!”
李景抬了抬手,示意他說下去。
那小吏吞了口唾沫,強壓下心中的緊張,急聲道:“回陛下,遵……遵照圣意,下官等人在城西一間名為‘爛柯’的破落棋館中,找到了一個……一個與陛下描述頗為相似之人!”
殿內(nèi)所有人的心,瞬間都被提了起來!
只聽那小吏繼續(xù)稟報道:“那人……那人確實腿有微跛,終日手不離酒,棋藝卻是高超無比,整個棋館,無一人是其對手。旁人都說他是個瘋子、酒鬼。我等問其姓名,他只說自己姓百里,至于名字……他說自己是個‘廢人’,早已忘了本名。我等再三追問,他才不耐煩地答道,若非要有個稱呼,便叫他‘百里……朔’吧!”
“廢人”!
百里朔!
三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寂靜的御和殿內(nèi)轟然炸響!
滿朝文武,無論是支持的,還是反對的,此刻臉上都寫滿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天幕之言,竟真的應(yīng)驗了!
那因戰(zhàn)敗而獻(xiàn)計、又因“錯信”而埋下禍根的跛腳謀士,那個只存在于未來虛影中的關(guān)鍵人物,此刻,就活生生地存在于西京城一個破敗的角落里,以一個酒鬼、廢人的身份,茍延殘喘。
歷史與現(xiàn)實,在這一刻,發(fā)生了匪夷所思的交匯!
李景緩緩從龍椅上站起身,目光越過群臣,仿佛穿透了巍峨的宮墻,投向了城西那個藏污納垢的棋館。
他的眼中,沒有找到人才的喜悅,反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與審視。
百里朔……
你,究竟是助我復(fù)國的功臣,還是……那顆導(dǎo)致米脂城陷落,致使數(shù)萬軍民慘遭屠戮的……致命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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