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天下人,此刻都認得!
那正是前夜天幕之上,那個率領七百陷陣營,鑿穿一切,攻無不克的……
高祥!
“是他?!”
朱遇達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想不通,耶律圖為何會將這樣一柄無雙利刃,派來執行如此愚蠢的送死任務?
是陰謀?是陷阱?還是……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看到,山下,那支孤軍已經停下了腳步,開始在距離堡壘五百步的箭程之外,默默地安營扎寨,埋鍋造飯,仿佛根本沒有急于攻城的意思。
而那個名為“高祥”的將領,則獨自一人,策馬向前,緩緩行至了堡壘的百步之外。
而后,他翻身下馬,解下了腰間的佩刀,卸下了身上的鎧甲,只留下一身單薄的麻衣。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那陡峭山道的起始之處。
在整個鷹愁堡五百守軍驚愕無比的目光注視下。
他,緩緩地,對著山海關的方向,雙膝跪地,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做完這一切,他緩緩起身,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抬起頭,用那雙平靜而又深邃的眼眸,靜靜地,與城樓之上的朱遇達,遙遙對視。
那眼神之中,沒有敵意,沒有殺氣,只有一片……坦蕩與決絕。
仿佛在說:
我來了。
動手吧。
朱遇達看著山下那個單衣赤手、昂然屹立的身影,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他緩緩地,舉起了手中那張曾射殺過后津主帥的三石強弓。
冰冷的箭矢,搭上了弓弦。
弓,開如滿月。
那鋒銳的箭尖,遙遙地,對準了山下那個……名動天下的絕世猛將。
殺?還是不殺?
這一箭,射出去,是為國立功,斬殺敵將。
可若是不射……他又該如何向身后的將士,向遠在西京的陛下交代?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無比漫長。
整個鷹愁堡,乃至整個山海關,都陷入了一種極致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張拉滿的弓,和那個引頸待戮的身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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