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哐當!哐當!”
連接著活塞與曲軸的巨大飛輪,開始瘋狂地轉動!
一息!兩息!三息!
它的速度,從原本穩定的每分鐘數十轉,瞬間突破到數百轉,數千轉,乃至……數萬轉!
最后,它快到化作了一團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殘影,發出刺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尖銳呼嘯!
整座廠房,都在這股恐怖的動能之下劇烈地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分崩離析!
“這……這是……”
在場所有的神匠與學者,都被眼前這顛覆了他們世界觀的一幕,嚇得面無人色,連連后退。
唯有魯興,他死死地盯著那臺正在“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鋼鐵巨物,盯著那位按手其上、神情肅穆、仿佛創世神明般的帝王,他那雙巧奪天工的眼中,爆發出無盡的狂熱與明悟!
“我懂了……我懂了!”他激動得渾身顫抖,狀若瘋魔地大吼道,“以氣運為薪柴!這不是‘格物之術’……這是……這是神話!”
神話,正在變為現實!
李景以他那強大無匹的人皇意志,強行駕馭著這股暴走的“人道之力”,將其轉化為最純粹、最原始的動能與熱能!
他,要用這股力量,去完成那看似不可能的奇跡!
然而,現實的物理法則,終究是存在的。這臺由凡鐵打造的機器,雖然在“人道氣運”的加持下,爆發出了神跡般的力量,但它的載體,卻已然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咔嚓……咔嚓……”
一聲聲令人牙酸的金屬碎裂聲,從蒸汽機的內部傳來!
機身之上,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密的、如同蛛網般的裂痕!滾燙的蒸汽,夾雜著金色的氣流,從裂縫中瘋狂噴涌而出,發出凄厲的嘶鳴!
它,即將爆炸!
這臺承載著大舜工業革命希望的機器,即將毀于一旦!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名須發皆白、平日里在科學院中毫不起眼的老工匠,猛地從人群中沖出,他死死地盯著李景按在機器上的手,盯著那金色的氣流與即將崩潰的鋼鐵,渾濁的老眼中,爆發出無盡的激動與難以置信的震撼!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用一種近乎朝圣般的、顫抖到變調的聲音,嘶吼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包括李景在內,都心神劇震的話:
“神跡!是神跡啊!”
“這不是‘沸水之力’!這……這是先祖手札中,那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墨家最終奧義!”
“——‘以念御物’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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