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市長辦公室里,煙霧繚繞得能嗆死人。
張秘書捏著茶杯的手都在抖,剛泡的龍井在杯子里轉著圈,愣是沒心思喝。
“這葉澤文絕對有問題!”
他猛地把茶杯墩在桌上,茶水濺出來燙了手都沒察覺。
“上回市里修橋,讓他捐一百萬,他跟我哭了三天窮,說公司賬上就剩五塊二!”
“今天居然敢說投五百億?這里面要是沒坑,我把這杯子吃了!”
魏市長磕了磕煙灰,煙蒂在煙灰缸里堆成了小山。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冷笑一聲,指節(jié)敲著桌面。
“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那棚戶區(qū)爛在那兒,老百姓天天往市政府寄匿名信,省領導的電話都快把我耳朵震聾了!別說他有坑,就算是有地雷,也得先踩下去再說!”
“可五百億啊……”張秘書咽了口唾沫。
“這要是打水漂,咱們倆都得卷鋪蓋滾蛋。”
那省里那邊。。。。。。
我親自去跑。
魏市長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
你盯緊點葉澤文,別讓這小子反悔。
會議室里的氣氛,比魏市長辦公室的煙還嗆人。
吳德成翹著二郎腿,皮鞋跟在地板上蹭得咯吱響。
“葉澤文,你倒是放個屁啊?”他唾沫星子橫飛。
“剛才在院子里跟魏市長嘀咕半天,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我可告訴你,別想蒙混過關!”
旁邊的企業(yè)家們個個縮著脖子,心里把吳德成罵了八百遍。
【這蠢貨是嫌死得不夠快?】
葉澤文突然笑了,笑得吳德成心里發(fā)毛。
“吳總急什么?”
他慢悠悠地掏出煙盒,彈出根煙叼在嘴里,沈詩媛眼疾手快地遞過火機。
“我在想,小時候我家就住在棚戶區(qū)旁邊,那時候的路坑坑洼洼,下雨天能淹到膝蓋。有回我媽發(fā)燒,救護車進不來,還是鄰居大叔背著她跑了三站地才到醫(yī)院。”
要說對這片土地的感情,在座的誰也比不過我。
他突然把煙摁滅,聲音響得像拍桌子:
“這項目,我接了!”
“轟”的一聲,會議室像被投了顆炸彈。
沐婉秋手里的鋼筆“啪嗒”掉在筆記本上,墨汁暈開個大黑團。
她昨天還跟葉澤文說這項目是無底洞,今天這混蛋居然自己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