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文剛跟著草叢里的血跡往前搜了百十米,就聽見前方傳來“砰、砰”的槍聲,還夾雜著男人的哄笑——
那笑聲不是打獵時的興奮,而是帶著一種虐殺的殘忍,在空曠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他心里一沉,趕緊對身邊的趙小虎和沈詩媛擺手:
“快,跟我過去看看,不對勁!”
三人踩著落葉往聲音源頭跑,越靠近,那槍聲越密集,甚至能聽見有人喊:“往腿上打,別讓他死太快”。
等沖到一片被踩平的開闊地,眼前的景象讓葉澤文瞬間攥緊了手里的獵槍:地上躺著個黑乎乎的人影,渾身是血,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像是隨時都會斷氣;
徐耀強叉著腰站在一旁,手里拎著狙擊步槍,笑得滿臉猙獰,還指揮著手下輪流開槍,每打一槍就拍著大腿笑:
“好!再補一槍,看他還能不能動!”
葉澤文腦子“嗡”的一聲——在深山里干這種殺人虐殺的事,最忌諱的就是有外人撞見。
一旦被目擊,就是鐵板釘釘?shù)闹刈镒C人,對方為了滅口,絕對會對他們下死手。
果然,徐耀強的手下瞬間反應過來,七八個人齊刷刷地抬起槍口,黑洞洞的槍口全對準了葉澤文三人,有人還惡狠狠地喊:
“誰讓你們過來的?再往前一步,直接崩了!”
趙小虎也趕緊端起獵槍,雖然手心全是汗,聲音卻硬得像鐵:
“都別動!誰敢開槍,我先打死你們老大!”他故意把槍口對準徐耀強,用眼神給葉澤文遞信號——咱們人少,得先拿徐耀強當靶子。
徐耀強掃了眼葉澤文這邊,見只有趙小虎一個人拿槍,沈詩媛早嚇得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攥著葉澤文的胳膊,站都站不穩(wěn),頓時嗤笑一聲:
“葉澤文,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老子打個獵都能碰到你?怎么,來看我笑話的?”
地上的金龍聽到“葉澤文”這三個字,原本快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一條縫,模糊的視線里,葉澤文正端著槍和徐耀強對峙,他心里瞬間掀起驚濤駭浪——怎么會是他?
他怎么也來笨蛋山了?是巧合,還是沖著自己來的?
葉澤文沒理會徐耀強的嘲諷,指著地上的人影,語氣里帶著一絲急切:
“徐耀強!你瘋了?打獵就打獵,怎么殺人?這是故意殺人,要判死刑的!”
“死刑?”徐耀強拎著槍往前走了兩步,抬起腳就往金龍臉上踹,一腳把人踹得頭歪向一邊,嘴角立刻溢出鮮血:
“老子殺的就是個山里的野人,誰知道?就算知道了,我徐家有的是錢,隨便找個替罪羊,警察能把我怎么樣?”
葉澤文知道自己這邊只有三個人,硬拼肯定吃虧,只能耐著性子勸說:
“老同學,別犯傻!他就是個路人,沒招惹你,犯不上為了他把自己搭進去。放了他,這事就算了,之前你虧的三百億,我再補你二十億,怎么樣?”
“補我二十億?”徐耀強突然哈哈大笑,指著葉澤文的鼻子罵:
“你當我是傻子?你和沐婉秋合起伙來坑我,把個爛公司賣我三百億,現(xiàn)在跟我談‘補錢’?我告訴你,今天你們三個誰也別想走,都得給這野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