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上輩子是兩個文科班拿走了這個獎品,也沒帶回家,放在班里大家一起玩,種種奇思妙想拼得不亦樂乎。
倒不是缺這點玩具。
只是校園回憶沒有替代品,每次從他們門口路過,蘇夏都羨慕極了。
她奮力一番比劃,何苗也被她說得有點心動。
只是現實很殘酷。
“……何玥上午臉色不太好看,問她也什么都不說,一千五,感覺懸了。”
“還有男生項目啊,”蘇夏笑笑,努力往好處想,“我再去動員一下,還有一個小時才檢錄,萬一有人想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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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跑項目兩點半開始。
女子一千五還好些,超過三千米的跑步比賽,在校運會這樣的場合太考驗耐心,沒什么觀眾能一圈圈跟著看下來,和別的項目排得很密。
中間綠茵場人頭攢動,是明顯更有人氣的跳高和三級跳遠。
塑膠跑道上比著長跑,選手人數倒是多,就是沒人看,顯得有些寂寞。
何玥果然和之前預想的一樣,兩圈之后就有點L力不支,崴了一下腳腕,咬著牙堅持比完全程,最后沖線的時侯嘴唇都白了。
喇叭里開始呼叫男子三千米選手檢錄。
蘇夏匆匆往那邊看了眼,沒看到有四班的人。
眼下她有更要緊的事,顧不上再多想,她在終點線接上何玥,等她調整了一會呼吸,把女生的手臂繞在自已肩上,扶著她就往醫務室走。
蘇夏放慢了速度,摸摸對方的額頭。
沒發燒,冰冰的全是冷汗,“是肚子疼嗎?”
何玥搖頭,小聲說,“……其實我早上突然來月經了?!?/p>
“吃了止疼片,以為沒事了,結果跑起來腰還是墜墜的,根本使不上勁。”
她有點不好意思,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啊,本來應該能進前三,辜負大家對我的期望了。”
蘇夏心頭很熱,又有點羞愧。
這一年,他們都還沒長大。
壞的人很壞,但更多的是水晶般澄澈的赤子心。
沒有爾虞我詐和算計,沒有天塹般的階級鴻溝,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讓他們通在的這艘小船走得更順、更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