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姑娘可是想要這些人?你是我的大主顧,把這些人當做添頭送給你也不是不行。”
離戎修說得大義凜然極了。
辰榮馨悅面無表情的問道:
“你們離戎氏是神族,你們恃強凌弱,不怕遭報應嗎?”
“哈哈,陳姑娘說笑了,我們神族天生高貴,他們不過是些低賤的人,與上不得臺面的妖罷了。”
辰榮馨悅壓著嗓子:“神族高貴,人族低賤,但若論起源,誰不是從天地靈氣中孕育、從蠻荒中走出來的?神族不過是先一步掌握了力量,便忘了自己的根嗎?”
她說這些的時候,地上綁著的人們眼睛閃了閃。
辰榮馨悅沒有理會這些,心中的怒火想要灼燒這些狗東西。
“今日你說人族妖族上不得臺面,明日若是有更強大的族群出現,是不是神族也要被踩在腳下?
用血脈分高低,本身就是最淺薄、最可笑的傲慢。”
離戎修嘲諷的看著辰榮馨悅,明顯是沒有把這些聽進去。
但是,籠子里的人、妖、卻不同。
從出生,他們便知道,自己低人一等,是被嫌棄的存在,是被奴役的存在。
然而,近日,一個神族,當著奴役他們的神族,告訴他們,他們是一起從蠻荒中走出來的。
他們與神不分高低。
他們心神俱蕩,這一刻,不管是心懷鬼胎之人,還是在這個斗獸場已經磨滅人性的妖,看向辰榮馨悅的眼里都充滿了信任。
這信任不是之前牛犇為她宣傳,而是他們從辰榮馨悅說這話時神態,確定她是如此想的之后,自然而然的產生的。
戴著面具的相柳身體一顫。
看著辰榮馨悅的眼里,帶著不知名的情緒。
從他帶著辰榮馨悅來這里散心,到后面她解救這些人,他如同也被再次解救了一次,從身體到心理。
離戎修打破了沉靜:
“陳姑娘,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你身為神族如此貶低自身就算了,還站在了神族的對立面。這單生意,修不做了。”
他揮手示意推著輪椅的人離開,背對著辰榮馨悅的他,聲音里滿是嘲諷:
“修這也是為了你省錢,再說了,就算是你今日解救了他們。
明日又會有人賣妖跟人到我們這里,我想姑娘的銀錢支撐不起如此大的善心。”
“噗。”
離戎修與推著輪椅的人,吐著血,看著把他們串成串的滕蔓,還來不及說什么便直直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