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中周旋:蜜語藏鋒戲情癡
嚴浩抱著苗美往苗寨走時,特意放慢了腳步。懷中人的呼吸輕得像林間的風,溫熱的氣息拂過他頸間,帶著點山野花草的清甜,與鬼王洞里終年不散的毒腥氣截然不同。他低頭看了眼苗美垂在身側的手,指尖纖細,指甲上還沾著點未洗凈的草汁,比起楊嬌嬌常年握刀、指腹帶繭的手,多了幾分嬌憨的柔軟。
“除了小美這個小名,家里人沒給你取個雅致些的大名?”嚴浩刻意讓聲音染上幾分溫和,目光落在她被淚水浸得發紅的眼尾上。苗美往他懷里縮了縮,像是怕冷似的,聲音軟乎乎的:“大名就叫苗美,爹說這名字簡單,也好養活。我娘總嫌土氣,私下里喊我‘阿珠’,說我出生時寨子里的珍珠梅開得正好?!彼D了頓,又補充道,“方才沒敢跟你說,怕你覺得我嬌氣?!?/p>
“怎么會?!眹篮菩α诵?,腳步頓了頓,避開腳下一塊凸起的石頭,“阿珠這名字好聽,比小美更襯你。”這話剛出口,他就感覺到懷中人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隨即臉頰便貼在了他的肩窩,溫熱的觸感透過衣料傳過來,讓他心里暗喜——這姑娘,果然好哄。
“那你們來苗疆找草藥,是要治什么病嗎?”苗美仰起頭,杏眼里滿是好奇。嚴浩心頭一動,故意皺起眉,露出幾分為難:“不是治病,是幫一位雇主找一種叫‘赤血蜈’的毒蝎,據說能入藥煉制成一種特殊的藥材。只是這東西性子烈,又藏在瘴林深處,我們找了好幾日都沒頭緒?!彼匾饧又亓恕岸拘倍?,眼角余光卻在觀察苗美的反應。
沒承想苗美非但沒怕,反而眼睛一亮:“赤血蜈我知道!黑風崖的石縫里多得是,那地方只有我們寨子里的人敢去,外人進去準得被崖下的毒蛛纏上?!彼牧伺膰篮频母觳玻Z氣帶著幾分得意,“等我腿好了,親自帶你去,保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找到。不過那東西毒性大,你可得小心,別被它的尾刺蟄到。”
嚴浩心里的石頭瞬間落地,臉上卻擺出感激又擔憂的模樣:“那太麻煩你了,萬一傷著你可怎么辦?”“放心吧!”苗美挺起小胸脯,“我從小跟著爹在山里跑,什么毒蟲猛獸沒見過?再說了,你救了我的命,這點小事算什么?!笨粗煺鏍€漫的模樣,嚴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苗美不僅熟悉地形,還對自己毫無防備,簡直是上天送給他的“助力”。
沒多會兒,兩人就到了苗寨門口。寨門是用碗口粗的楠木搭成的,門楣上掛著幾串風干的虎骨,透著股山野間的粗獷。幾個手持長弓的寨丁見嚴浩抱著苗美,立刻警惕地拉開弓弦,箭尖直指他的胸口:“放下小姐!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嚴浩剛想開口解釋,苗美已急忙喊道:“住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壞人!”話音未落,一個穿著藏青色錦袍、腰間佩著翡翠腰牌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正是苗寨主。他見女兒臉色蒼白地被一個陌生男子抱著,腿上還纏著滲血的布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大步上前就想將苗美搶過來:“你是誰?我女兒怎么會在你懷里?是不是你傷了她?”
“爹!你誤會了!”苗美急忙伸手拉住苗寨主的衣袖,急聲道,“我在瘴林里被青竹蛇咬了,腿麻得走不了路,是嚴公子救了我,還一路把我抱回來的?!彼赂赣H不信,又掀起腿上的布條,露出那兩個烏黑的蛇咬傷口,“你看,這是蛇咬的,嚴公子還給我吃了解毒丸呢?!?/p>
苗寨主低頭看清女兒腿上的傷口,又轉頭打量嚴浩——見他身姿挺拔,雖穿著普通勁裝,卻舉止得體,眼神也無惡意,臉色才緩和下來。他對著嚴浩拱了拱手,語氣滿是歉意:“方才是我心急失了分寸,還請嚴公子莫怪。多謝公子今日救了小女,大恩不言謝,苗某定有重謝。”
說罷,苗寨主立刻吩咐寨丁收起弓箭,親自引著嚴浩往寨子里走。苗寨的房屋都是依山而建的吊腳樓,木質的樓檐下掛著五顏六色的經幡,路上不時有寨民走過,見苗美被一個陌生男子抱著,都好奇地停下腳步張望,苗美見狀,臉頰羞得通紅,悄悄把頭埋進了嚴浩的頸窩。
到了寨主府,苗寨主立刻讓人把最好的東廂房收拾出來,又喊來寨里最擅長治蛇毒的老郎中給苗美復診。老郎中仔細檢查了傷口,又摸了摸苗美的脈搏,笑著對苗寨主說:“寨主放心,小姐體內的蛇毒已經被壓制住了,再敷上幾日草藥,就能痊愈。這位公子給的解毒丸藥效很烈,倒是幫了大忙?!?/p>
苗寨主松了口氣,當晚便在府里擺了接風宴。席間,他讓管家取來一個沉甸甸的紅木盒子,推到嚴浩面前:“嚴公子,這是一百兩黃金,權當謝禮,還請公子務必收下。”嚴浩假意推辭:“寨主太客氣了,救人本是分內之事,怎能收如此重禮?”
“公子若是不收,就是嫌苗某小氣了?!泵缯鞴首鞑粣?,又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苗美,“小女性子單純,今日若不是遇到公子,后果不堪設想。這點心意,公子務必收下?!眹篮埔娝麘B度堅決,又瞥見苗美正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便順勢收下了盒子,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留在寨中。將來借寨主之力,想要什么東西卻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酒過三巡,嚴浩借著酒意,故作煩惱地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此次來苗疆,正是為了尋找那‘赤血蜈’,只是這東西實在難找,若是耽誤了雇主的事,怕是不好交代。”苗美一聽,立刻拉著苗寨主的胳膊撒嬌:“爹,嚴公子幫了我,咱們也得幫他呀。就讓他在咱們家住下,等我腿好了,我帶他去黑風崖找赤血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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