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姑娘都不怕這功法的兇險,我難道還不如她一個晚輩?”鬼王用力擺了擺手,掙脫了鬼一的拉扯,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與傲氣,“我若練成此功,不僅能親手打敗劉梓妍,報她毀我洞府、傷我性命之仇,當(dāng)初還殺了我的二徒弟烏鴉王,我那二徒弟可是我收收徒弟最有成就的一個,他很有才能,能練制不死丹藥,可練其死回生的解藥,武功也在我大徒弟之上,若不是劉子妍阻止了他,殺害了他現(xiàn)在我的不死丹。其死回生藥,如今可能也練出來了,這個妖女可毀了我的前程,只要我能練成毒蝎霸,將來碾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么輕松,
更能借此稱霸武林,讓烏頭山成為天下第一門派!這點痛苦,在大業(y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鬼一還想再勸,卻被鬼王厲聲打斷:“不必多言,此事就這么定了!從今日起,我便在此閉關(guān)修煉《毒蝎霸》,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自此,眾人便在這隱秘山洞中安頓下來,各自分工,為復(fù)仇做著準(zhǔn)備。每日天剛蒙蒙亮,當(dāng)洞外的山林還籠罩在晨霧之中,嚴(yán)懷康與楊宵便帶著嚴(yán)浩、楊凱,背上特制的麻布行囊,手持裹著鐵皮的捕蟲網(wǎng)與裝著驅(qū)蛇藥粉的毒囊,踏著濕漉漉的落葉,深入苗疆的密林之中,搜尋修煉《毒蝎霸》所需的劇毒黑蝎與吸血蝙蝠。這兩種毒物極為罕見,且只在密林深處的陰暗潮濕之地出沒——黑蝎需是尾針泛著綠光的成年蝎,這種蝎子毒性極強(qiáng),尾針輕輕一刺,便能讓一頭野豬在片刻間抽搐而亡;吸血蝙蝠則是以腐肉為食、眼露紅光的品種,它們晝伏夜出,牙齒鋒利如刀,不僅能吸食動物的血液,還會傳播致命的瘟疫。每次搜尋,幾人都需格外小心,稍有不慎,便會被毒物咬傷,因此他們的行囊里還裝著特制的解毒藥膏,可即便如此,每次回來時,他們身上依舊會帶著或深或淺的傷口,嚴(yán)浩的手臂上甚至還留著一道被蝎尾劃傷的疤痕,紅腫了好幾天才消退,可他們從無半句怨言,只想著能盡快集齊修煉所需的毒物。
楊嬌嬌則留在洞內(nèi),一邊照顧受傷的母親葉會與身體虛弱的楊曉娟,為她們端水送藥,擦拭身體,一邊按照葉洪的指點,在洞內(nèi)的石灶上為鬼王熬制固本培元的湯藥。那湯藥需用十余種名貴草藥,以文火慢熬三個時辰,期間還要不斷攪拌,不能讓藥汁糊底。楊嬌嬌常常守在石灶旁,看著跳動的火苗,時不時用木勺攪動藥罐里的草藥,獨(dú)臂的動作雖有些笨拙,卻格外認(rèn)真。閑暇時,她還會走到山洞深處的空地上,對著冰冷的巖壁,一遍遍練習(xí)未完成的武功招式,獨(dú)臂揮舞間,掌風(fēng)帶著微弱的氣流,雖不如雙臂時靈活,卻依舊透著一股不服輸?shù)捻g勁,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浸濕了衣衫,她卻只是擦了擦汗,繼續(xù)一遍遍地練習(xí)。
葉洪與圣女則時常守在鬼王修煉的石臺前,觀察他的修煉進(jìn)度。那石臺位于山洞的最深處,周圍鋪著一層厚厚的干草,石臺上刻著復(fù)雜的練功圖譜。鬼王盤膝而坐,周身縈繞著一層刺鼻的毒霧,那是黑蝎的尾針被他捏碎后,毒液與空氣接觸形成的霧氣。他的指尖泛著詭異的青黑色,毒液正順著他的指尖緩緩流入經(jīng)脈,每流入一分,他的身體便會劇烈地顫抖一下,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衣襟上。一旁的玉碗里盛著暗紅色的吸血蝙蝠血,他每隔半個時辰便會端起玉碗,一飲而盡,喝完后,他的臉上會瞬間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緊接著又變得蒼白如紙,嘴唇也不停顫抖,卻始終緊咬牙關(guān),不肯發(fā)出一聲呻吟。鬼一等人則在石臺旁的角落守著,眼中滿是擔(dān)憂,卻不敢上前打擾,只能默默看著師傅承受痛苦。
日子一天天過去,洞內(nèi)的火把換了一批又一批,巖壁上的煙痕也越來越厚。嚴(yán)浩等人每次從密林回來,行囊里的毒物都會多上幾分;楊嬌嬌熬制的湯藥越來越熟練,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藥香;鬼王周身的毒霧越來越濃,氣息也變得愈發(fā)陰冷,只是他臉上的野心也越來越明顯。幽暗的山洞里,毒霧與火光交織,仇恨與野心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眾人各司其職,為了同一個復(fù)仇目標(biāo)默默努力。沒有人知道這場以邪功為賭注的復(fù)仇最終會走向何方,只知道在這片隱秘的苗疆深處,一場裹挾著邪異力量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醞釀,
暗庭修煉:圣女的借力算計
庭院角落的老梅樹下,圣女一襲素白勁裝,衣袂隨著招式起落輕揚(yáng)。她指尖凝著細(xì)碎的內(nèi)力,掌風(fēng)掃過地面時,竟將落葉卷成整齊的圓圈——顯然正沉心修煉獨(dú)門心法,周身縈繞著清冷的氣場,與不遠(yuǎn)處的喧鬧格格不入。
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鬼王帶著手下正修煉“毒蝎霸”。幾人周身泛著詭異的黑氣,手掌按在地面時,竟讓青磚滲出暗綠色的毒汁,招式間滿是陰狠暴戾。圣女眼角的余光瞥見這一幕,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眼底閃過一絲嫌惡——她素來鄙夷這類邪門功夫,總覺得招式里透著一股濁氣,連帶著修煉的人都顯得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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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握著劍柄的手只是緊了緊,又緩緩松開。她心里清楚,眼下要對付劉梓妍,單憑自己的力量還不夠。鬼王這群人雖行事陰毒,卻勝在武功狠辣、不計后果,是能暫時借用的棋子。只要能借他們的手牽制劉梓妍,哪怕要忍受這邪門功法的冒犯,也值得。
“手腕再沉三分,毒氣才不會反噬自身。”忽然,圣女開口,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鬼王正練到關(guān)鍵處,因毒氣攻心而臉色漲紅,聞言連忙依言調(diào)整姿勢,果然覺得胸口的滯澀消散不少。他轉(zhuǎn)頭看向圣女,眼中帶著幾分意外:“圣女竟然我會幫忙他們?”他輕聲感謝道,謝謝圣女的指點,我現(xiàn)在好多了
圣女沒回頭,依舊練著自己的招式,語氣平淡:“不過是見得多了,略知一二。你們這功夫底子太淺,若只憑蠻力催動毒氣,不出三日,手臂便會被毒素侵蝕,到時別說對付劉梓妍,連握刀的力氣都沒了。”
她說著,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飄絮般掠到鬼王身邊,屈指在他肩頸的穴位上一點:“此處是毒氣運(yùn)轉(zhuǎn)的關(guān)鍵,你方才力道偏了,才讓毒氣卡在經(jīng)脈里。下次再練,先沉氣穩(wěn)脈,再引毒氣入掌。”
鬼王只覺肩頸一麻,一股暖流順著穴位散開,原本淤堵的經(jīng)脈瞬間通暢,他連忙躬身道謝:“多謝圣女指點!”身旁的手下也紛紛投來感激的目光,顯然也被這指點解了燃眉之急。
圣女卻已轉(zhuǎn)身回到梅樹下,重新擺出修煉的姿勢,仿佛方才的指點只是隨口一提。她望著飄落的梅瓣,心里打著算盤:偶爾點撥他們幾句,既能讓這群人保持戰(zhàn)力,又能讓他們對自己多幾分信服,往后指揮起來更順手。等真到了與劉梓妍對峙那日,便讓鬼王打頭陣,自己坐收漁翁之利——至于這群人的下場,她從沒想過要顧及,畢竟棋子用完了,自然該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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