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尋仇:劍破蠱陣
晨霧還未散盡,苗疆的山林間彌漫著潮濕的水汽,腐葉與草藥混合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劉梓妍勒住馬韁,胯下的棗紅馬打了個響鼻,蹄子在泥濘的山路上踏碎幾片枯黃的蕨類植物。她抬手撥開額前被露水打濕的碎發(fā),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竹林,終于望見了前方隱約露出的苗寨輪廓——竹樓的尖頂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銅鈴在風(fēng)里輕響,本該是靜謐祥和的景象,卻讓她心頭的警惕更甚。
“梓妍,小心些,這林子不對勁。”身旁的葉青勒馬跟上,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眼神銳利地掃過四周的密林。他自幼練武,感覺非常靈敏,對危險的直覺遠(yuǎn)超常人,此刻只覺得周遭的寂靜太過反常,連蟲鳴鳥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正藏在暗處,死死盯著他們一行人。
劉梓妍點(diǎn)頭,剛要開口叮囑身后的大龍四兄弟,左側(cè)的密林里突然傳來“唰”的一聲輕響,緊接著便是十幾道黑影竄出——為首的漢子穿著靛藍(lán)色苗布短褂,腰間纏著黑色綁腿,手里的彎刀在晨光下泛著冷硬的光,刀背上還刻著細(xì)密的苗紋。他手里攥著一張泛黃的畫像,粗糙的手指在畫像上摩挲片刻,抬頭看向劉梓妍時,眼神驟然變得兇狠,像是盯住獵物的狼。
“就是她!長老有令,凡見畫像上之人,格殺勿論,一個活口都不能留!”漢子的聲音帶著苗疆特有的腔調(diào),沙啞又尖利。話音未落,他身后的十幾個苗兵便齊齊舉起彎刀,朝著劉梓妍一行人撲來。刀鋒劃破空氣的“咻咻”聲此起彼伏,裹挾著山間的寒氣,直逼面門,連近處的竹葉都被刀風(fēng)掃得簌簌掉落。
“有埋伏!”大龍四兄弟中,老大率先翻身下馬,雙手抄起經(jīng)常佩戴的長劍,表面纏著防滑的麻繩,是他特意為近戰(zhàn)準(zhǔn)備的兵器。眼看兩把彎刀同時劈向劉梓妍的馬頭,老大跨步上前,雙臂猛地發(fā)力,兩根短棍交叉擋在身前,“鐺!鐺!”兩聲脆響,彎刀狠狠撞在鐵棍上,火星瞬間濺起,老大的虎口被震得發(fā)麻,卻依舊死死攥著劍把心,沒讓刀鋒再進(jìn)半分。
老二和老三也不含糊,兩人對視一眼,腳踩苗疆特有的“踏竹步”——腳步輕快如蝶,在泥濘的地面上借力騰挪,避開迎面砍來的刀鋒時,膝蓋順勢頂向苗兵的小腹。老二的動作更狠,左手扣住一名苗兵的手腕,右手攥成拳頭,狠狠砸在對方的肘關(guān)節(jié)處,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苗兵慘叫著松開彎刀,手腕無力地垂了下去。老三則繞到一名苗兵身后,趁對方注意力全在葉青身上,一記掃堂腿掃向?qū)Ψ降哪_踝,苗兵重心不穩(wěn),“噗通”一聲摔在泥地里,還沒等爬起來,老三的膝蓋就已經(jīng)頂在了他的后背上,將人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老四最是靈活,他沒用兵器,只靠一雙拳腳,像只猴子似的在苗兵之間穿梭。見一名苗兵舉刀要砍向江晨旭,他猛地躍起,雙腳蹬在旁邊的竹樹上,借力反彈,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般撲向那苗兵,雙手抓住對方的肩膀,膝蓋狠狠撞在苗兵的胸口。苗兵悶哼一聲,口吐鮮血,手里的彎刀“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軟倒下去。饒命啊,各位大爺,
葉青這邊也沒閑著,他拔出腰間的長劍,劍身是用精鋼打造的,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他的劍法以“快”著稱,只見劍光一閃,劍尖便已經(jīng)抵住了一名苗兵的手腕——那苗兵正舉刀要劈向劉梓妍,手腕被劍尖一刺,吃痛之下,彎刀險些脫手。葉青趁機(jī)上前一步,左手抓住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擰,“咔嚓”一聲,苗兵的手腕被擰成了反向,他慘叫著跪倒在地,葉青順勢奪過彎刀,扔到一旁,劍尖依舊抵在對方的咽喉處,聲音冷得像冰:“說!誰讓你們來的?為什么要?dú)⑽覀儯俊?/p>
被制住的苗兵嚇得渾身發(fā)抖,牙齒“咯咯”打顫,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混著臉上的泥污,狼狽不堪。“是……是葉洪長老!他……他三天前就給了我們畫像,說……說只要見到你們這一行人,必須殺了,不能讓你們靠近苗寨半步!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俠饒命啊!”他一邊說,一邊不停磕頭,額頭撞在泥地上,發(fā)出“咚咚”的聲響,沒一會兒就滲出血來。
“葉洪?”劉梓妍聽到這個名字,眉頭驟然擰緊,腦海里突然閃過楊嬌嬌之前的模樣——當(dāng)初楊嬌嬌冒充她入宮,對父皇下了蠱毒,后來她追問蠱毒的來歷,說是楊嬌嬌,可現(xiàn)在想來,楊嬌嬌曾提過她的母親姓葉,難不成……劉梓妍心頭猛地一震,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楊嬌嬌的外公,就是這位葉洪長老?而楊嬌嬌的母親,本就是苗疆人,這蠱術(shù),根本就是她家傳的本事!
她翻身下馬,走到那苗兵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她腰間的玉龍劍還未出鞘,卻已經(jīng)讓那苗兵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我再問你,楊嬌嬌現(xiàn)在在哪里?還有嚴(yán)浩,他們一行人是不是和葉洪在一起?”
苗兵哪還敢隱瞞,連忙抬起頭,臉上滿是恐懼:“楊……楊嬌嬌小姐昨天一早就去圣女山了,說是要去練‘噬心蠱’,說那蠱術(shù)練成了,就能……就能控制任何人。嚴(yán)浩公子和他的手下,都跟著葉洪長老在寨子里的長老院,就在前面那片竹樓最中間的位置,離這里只有兩里地!”
劉梓妍眼神一凜,對葉青使了個眼色。葉青立刻會意,劍尖微微一收,卻依舊抵在苗兵的咽喉處:“起來,帶我們?nèi)ラL老院。若是敢耍花樣,或者在路上通風(fēng)報信,我立刻讓你血濺當(dāng)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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