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燈飲醉思情長(續(xù))
日頭漸高,練兵場上的吶喊聲震徹云霄。劉梓妍正親自示范馬上劈刺的招式,玄色勁裝在陽光下劃出利落的弧線,她雙腿夾緊馬腹,手中長刀劈出,精準擊中遠處的草人,動作剛勁有力。可就在馬匹轉(zhuǎn)身的瞬間,腳下的碎石突然打滑,馬蹄猛地一蹶,劉梓妍重心不穩(wěn),下意識地翻身下馬,卻還是重重崴了腳踝,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公主!”周圍的士兵驚呼著圍上來,劉梓妍咬著牙想撐著站起身,可腳踝傳來的鉆心疼痛讓她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地上。她低頭看去,腳踝已經(jīng)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青紫的痕跡順著褲腳蔓延開。
“都別慌!”劉梓妍強撐著擺了擺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過是崴了腳,不礙事,繼續(xù)訓練!”
可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快步穿過人群,穩(wěn)穩(wěn)蹲在了她面前。是江晨旭。他沒說話,眼神里滿是焦急,小心翼翼地撥開她沾了塵土的褲腳,指尖輕輕觸碰著腫脹的腳踝,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呵護易碎的珍寶:“別硬撐,骨頭沒傷到萬幸,但必須立刻冷敷消腫,不然會更嚴重。”
他的聲音低沉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等劉梓妍反駁,就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士兵吩咐:“去營帳里取冰袋和傷藥來,再搬一張椅子。”說完,他回過頭,看著劉梓妍,語氣放軟了幾分:“我背你回營帳處理,這里交給大龍他們就行。”
劉梓妍看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擔憂,心頭莫名一暖,原本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輕輕的一聲“好”。江晨旭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讓她趴在自己背上,雙手穩(wěn)穩(wěn)托著她的膝彎,起身時動作緩慢又平穩(wěn),生怕牽扯到她的傷處。他的后背寬闊又溫暖,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劉梓妍趴在上面,能清晰地聽到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莫名覺得格外安心。
回到營帳,江晨旭將她輕輕放在椅子上,接過士兵送來的冰袋和傷藥,蹲在她面前,仔細地為她冷敷。冰涼的觸感緩解了些許疼痛,劉梓妍看著他專注的側(cè)臉,陽光透過帳篷縫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她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江晨旭似乎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
她練兵到深夜,營帳里總會悄悄多一盞亮得更久的油燈,桌上永遠溫著一杯恰到好處的熱茶;她研究陣法陷入瓶頸,第二天案頭就會出現(xiàn)一本標注著詳細注解的陣法圖;她帶隊執(zhí)行任務受傷,傷藥總會提前備好,劑量和用法都標注得清清楚楚……以前她只當是兄妹間的關(guān)照,可此刻看著他為自己處理傷口時,那份小心翼翼的溫柔,卻讓她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
“其實……你不用一直這樣照顧我的。”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這一點傷不礙事么,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擦一點藥就好了,劉梓妍輕聲開口,打破了營帳里的寂靜。
江晨旭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她,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只是聲音低沉了些:“你不要再倔強了,你也是女人,更是尊貴的公主,身體更為重要,一定不能有任何閃失,不然我怎么向你父皇交代,還有我的父皇母后,他們也會怪我沒照顧好你的,……,更何況照顧你是應該的。”他刻意避開了某些字眼,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泛紅的耳尖早已暴露了心事。
劉梓妍看著他躲閃的目光,心底那點模糊的猜測漸漸清晰。她想起訂婚宴那晚,江晨旭獨自離席的落寞背影;想起江幽提起他時,那恨鐵不成鋼的嘆息;想起他看向自己時,眼底總是藏著的、她以前從未讀懂的深情。原來,他對自己的好,從來都不是兄妹間的仗義,而是藏了許久的愛慕,這么多年以來,她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直到今天自己才知道,
這個認知讓劉梓妍的心跳莫名加快,臉頰也悄悄泛起紅暈。她別過臉,不敢再看江晨旭的眼睛,輕聲道:“我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她咬咬牙說道”晨旭哥,你是不是喜歡我,江晨旭聽到她這么問,嚇了一跳,半天才說了一出來一個字,是,劉梓妍說道,什么時候開始的,江晨旭說道,從我在島上救起你的那一刻,我母后說,以后就把你娶回家做老婆,聽到母親的話后,我就深深記住了,每次都把你當當成自己的老婆看待,希望長大后能娶你做老婆,只是你從來都沒有感覺到而已,劉梓妍說道,這么久,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江晨旭以為她是在責怪自己隱瞞,心頭一緊,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你心里裝著軍營和家國,我……”
“不是麻煩。”劉梓妍打斷他的話,轉(zhuǎn)過頭,認真地看向他。陽光落在她的眼底,映出清晰的光芒,“晨旭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守護。以前是我太遲鈍,忽略了你的心意。”她頓了頓,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或許……我可以試著,慢慢接受你。”
江晨旭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地看著劉梓妍,她的臉頰微紅,眼神里帶著一絲羞澀,卻沒有絲毫閃躲。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積壓了許久的愛戀,像是終于迎來了春天的種子,瞬間破土而出,滿心都是難以言喻的狂喜與悸動。
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只是緊緊握著手中的傷藥,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最后,他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好,我等你,多久都等。”
營帳外的練兵聲依舊響亮,營帳內(nèi)卻彌漫著一種微妙又溫暖的氛圍。劉梓妍看著江晨旭眼底的光芒,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腳踝的疼痛早已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頭滿滿的暖意。原來,被人放在心上默默守護的感覺,竟是如此踏實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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