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的艱辛
醫(yī)圣抬手扶了扶她的胳膊,眼中滿是贊許:“你放心去,宮中之事有我在,定不會出差錯。你路上也要多留意身體,若是受了傷、染了風寒,切不可硬扛,記得用我教你的法子先應急。”劉梓妍說道,知道了師傅,但我看你身上有很多傷痕,要不你做下來我給你看一下,給你上點藥,醫(yī)圣說道,沒事的,去山上找藥,肯定會被樹枝勾爛的,這些都是小問題,
“醫(yī)圣爺爺!”身后傳來江晨旭的呼喊,醫(yī)圣連忙直起身,抬手拂了拂衣擺上的草屑,努力掩去滿身的疲憊,轉(zhuǎn)身時臉上已堆起溫和的笑。
江晨旭快步跑過來,目光掃過醫(yī)圣破損的衣衫和沾著泥點的布鞋,眉頭瞬間擰起:“您這是怎么了?衣裳怎么破成這樣?是不是在山上遇到危險了?”他伸手想去碰醫(yī)圣的袖口,卻被老人輕輕避開。
“傻孩子,山里樹枝密,刮破點衣裳算什么。”醫(yī)圣笑著擺手,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藥簍邊緣——那里還留著一道深痕,是上個月在崖邊采藥時,被滾落的碎石砸中的。他想起當時的情景:為了夠到石縫里的一株七葉一枝花,他踩著僅容半腳的崖壁側(cè)身挪動,腳下突然傳來碎石滾落的脆響,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直奔藥簍而來,他下意識地將藥簍往懷里護,石頭砸在簍壁上,震得他手臂發(fā)麻,腳下一滑,半個身子懸在了崖外,全靠另一只手死死攥住崖邊的老藤,才沒掉下去。那時候,崖下是奔騰的激流,耳邊是呼嘯的山風,他懸在半空,足足緩了一刻鐘,才敢一點點往上爬,爬上來時,手心早已被藤條勒出了血痕。
“您就是太逞強了。”江晨旭沒再多問,只是語氣里滿是擔憂,“往后采藥一定要帶個人,不然真出點事,我們都不知道。”醫(yī)圣打斷他說道,你父母現(xiàn)在怎么樣了,趙義父子呢,江晨旭頓了頓,說起近況,“趙義已經(jīng)被我們殺了,當年他害死了我外祖父一家,謀權(quán)篡位,殘害忠良和老百姓,這筆仇總算報了。現(xiàn)在我父親當了周國皇帝,能有今天,全靠您和梓妍。這次我們來,是想跟您辭行,等忙完宮里的事,就來接您去享福。”
醫(yī)圣聽得眼角泛紅,連連點頭:“好,好,你們平安就好。”他望著江晨旭年輕的臉龐,看著江源和趙玉潔如今都是皇上和皇后了,此時的他激動得老淚縱橫,又想起尋還魂草時的另一番兇險——為了找這株草,他在密林中迷了路,連著三天沒找到水源,嘴唇干裂得滲血,夜里還遇到過覓食的狼群。他靠著隨身帶的火折子和草藥粉末嚇退狼群,又跟著清晨的露水痕跡找到溪流,才勉強撐到找到還魂草的那天。那天他在懸崖峭壁上,腰上系著自己搓的麻繩,一點點往下放,麻繩磨得腰生疼,可當他終于夠到那株泛著微光的還魂草時,所有的疲憊都煙消云散了。他知道這草能救急,不但能救皇后太后,說不定將來能幫到劉梓妍和江晨旭,就算受點苦,也值了。
晨光漫過山頭時,他才背著半滿的藥簍,終于踏上了熟悉的山路。粗布衣衫上沾著褐色的泥漬,袖口被崖邊的荊棘劃開幾道口子,露出里面結(jié)痂的傷口;褲腳卷到膝蓋,小腿上布滿蚊蟲叮咬的紅點,還有幾處被巖石蹭破的擦傷,滲出的血珠早已凝成暗紅的印記。他腳步有些虛浮,每走一步都要扶著身旁的樹干喘口氣,唯有那雙握著藥簍背帶的手,始終穩(wěn)得很——藥簍最底層,用三層濕布小心裹著的,正是他耗時三月尋來的還魂草,
這些苦,他半句都沒提。他怕孩子們知道了會愧疚,會分神惦記他。看著江晨旭依依不舍的背影,醫(yī)圣打開藥簍,小心翼翼地摸出那株還魂草,葉片上的露珠在晨光里閃著光。他輕輕嘆了口氣,將草重新裹好,轉(zhuǎn)身往住處走——還有幾味藥要曬,他得趁著天氣好,趕緊處理妥當,說不定哪天,這些藥就能派上大用場。
就在這時,蕭山快步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玄色勁裝,腰間配著長劍,臉上帶著幾分急切,走到劉梓妍面前便單膝跪地,語氣懇切:“公主,此次您離宮兇險未知,屬下懇請您讓屬下一同前往!屬下跟著您已經(jīng)習慣了,熟悉您的行事風格,路上也能為您擋些風險,屬下愿為公主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劉梓妍連忙上前扶他起身,輕輕搖頭,語氣堅定卻帶著信任:“蕭山,這一次,你不能跟我走。你在宮中待了十年,從宮門守衛(wèi)到各宮布局,再到禁軍的調(diào)度,沒有誰比你更熟悉皇宮的情況。而葉青雖勇猛,卻對宮中事務不算精通。如今我離宮,皇宮的安危最是重要,有你留在宮里,我才能真正放心。這皇宮的安穩(wěn),全靠你和師傅、葉青他們撐著了。”
蕭山還想再說些什么,嘴唇剛動了動,便被劉梓妍抬手打斷:“你不用說什么,我知道你想護著我,但眼下,皇宮比我更需要你。我把皇宮托付給你,就是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所托。”
蕭山望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決,當即挺直脊背,雙手抱拳,語氣鏗鏘有力:“多謝公主對屬下的厚望!屬下定當不負所托,留在宮中全力守護大汗國的安穩(wěn),保護皇上與太后、皇后的安全,日夜等候公主回歸!”
劉梓妍看著他鄭重的模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依次掃過太后、皇后、林曉曉、劉念安與醫(yī)圣,每個人眼中都滿是牽掛與期盼。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舍,朝著眾人微微頷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毅然邁步,朝著宮門外走去。江晨旭葉青也緊跟其后,他們玄色的披風在晨風中輕輕揚起,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宮墻的拐角處,只留下身后眾人駐足凝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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