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親終局風波
正午的日頭懸在擂臺正上方,曬得青石臺面泛出滾燙的光。此前詩詞宴上憑“落梅風”一詞奪魁的書生柳硯,率先提著佩劍躍上擂臺,青衫下擺還沾著墨香,卻在巴蜀王爺面前走不過三招——那王爺僅抬了抬右手,指風便如利刃般劃破柳硯袖口,劍尖“當啷”落地時,書生左肩已滲出血跡,踉蹌著被臺下弟子扶走。
緊隨其后的是書法大會上以狂草震住全場的武夫趙猛,他雙手各握一柄鑌鐵斧,虎虎生風地朝王爺劈去,斧刃擦著王爺衣角劈在臺柱上,竟嵌進木頭半寸深。可王爺身形一晃便繞到他身后,手肘輕撞趙猛后腰,那武夫頓時像斷了線的木偶般撲在臺上,一口血吐在自己剛寫過“氣吞山河”的宣紙上,染紅了半幅字。
嚴浩與楊凱是并肩跳上擂臺的。嚴浩擅長快劍,劍尖點向王爺心口時,速度快得只剩一道銀光;楊凱則以掌法為輔,掌風掃向王爺下盤,想打亂他的步伐。誰知王爺左手扣住嚴浩手腕,右手掌根抵住楊凱掌心,僅稍一用力,嚴浩便覺手臂發(fā)麻,長劍脫手,楊凱更是被震得后退三步,重重撞在擂臺圍欄上,嘴角當即溢出血絲。不到一刻鐘。兩人就被打成重傷,嚴浩和楊凱對視一眼,本想拿出鬼一給他們帶來的,毒蛇散,可他們看到此時的巴蜀王不是他們好惹的主,一旦毒粉撒在巴蜀王身上,不但傷不了他,反而暴露了自己,指不定還會丟掉性命,還不如回去從長計議,半夜來偷盜,兩人只能皆捂著傷處離場,看向擂臺的眼神里滿是不甘。
兩人來到楊嬌嬌和嚴懷康楊宵鬼一身邊,楊嬌嬌壓低聲音問嚴浩為什么不用毒蛇散,嚴浩說道,巴蜀王的勢力,不是你我可以沾惹的,我怕到時候。毒沒撒到他身上,反而把自己給害死了,再說,一旦我們在擂臺上跟巴蜀王爭執(zhí)起來,難免會暴露我們的身份,劉梓妍一定藏在人群中,只是我們沒看到,一旦被她發(fā)現(xiàn)了我們,我們誰都跑不掉,嚴懷康說道,浩兒說得對,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我們雖然比武輸?shù)袅耍覀儼档乩镞€有的是機會,可以去偷盜靈貓,這樣比較安全可靠,楊宵說道,是啊嬌嬌,你姑父說的對,我們不能意氣用事,現(xiàn)在還不是我們面對劉梓妍的時候,而且臺上的巴蜀王,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是以卵擊石,咱們不做虧本的買賣,楊嬌嬌說道好吧,先看看臺上的人有沒有上過巴蜀王的人,眾人點頭,然后目光又看向臺上,鬼一說道,你們真是一群膽小鬼,做個事情畏畏縮縮的,嚴懷康楊宵楊嬌嬌嚴浩楊凱。聽到鬼一說的話,只是瞥了他一眼,沒有在說話,目光卻盯在了擂臺上。正在比武的人,
不到一個時辰,登臺的十五人已盡數(shù)重傷,唯有那巴蜀王爺仍立在擂臺中央,玄色錦袍上連半點塵土都沒有。他年逾五旬,馬臉拉得老長,臉上坑坑洼洼的疤痕在陽光下格外扎眼,可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掃過臺下時,滿是勝券在握的傲氣——誰都知道,他不僅功夫硬,前日詩詞宴上作的“巴蜀秋江圖”詩,書法大會寫的隸書長卷,都壓過了眾才子,論“文武雙全”,在場無人能及。
夜狼王坐在觀禮臺主位上,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他看著臺上那副尊容,再想想女兒陸玉珠嬌柔的模樣,胸口便堵得發(fā)慌——這巴蜀王爺?shù)哪昙o,足夠當玉珠的爹了,怎能讓寶貝女兒嫁給他?可擂臺規(guī)矩擺在這,無人再敢登臺挑戰(zhàn),他就算再懊惱,也沒理由反悔。身旁的三個兒子陸平、陸恒、陸安更是急得坐不住,陸平手按在腰間佩劍上,指腹反復摩挲著劍鞘,眼底的殺意幾乎藏不住,兩個弟弟也頻頻看向父親,只等他一聲令下,便要沖上臺去。
“我不嫁!”
一聲清亮卻帶著倔強的喊聲突然從人群后傳來,眾人紛紛回頭。只見陸玉珠坐在一架梨花木輪椅上,由兩個貼身丫鬟推著,緩緩穿過人群。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襦裙,原本蒼白的臉頰因激動而泛著紅暈,握著輪椅扶手的手指微微發(fā)抖,卻依舊抬著頭,目光直直看向擂臺:“他這般年紀,足夠當我爹爹了,憑什么要我嫁給他?父王若一定逼我,我寧愿一頭撞死在這擂臺上!”
丫鬟想勸,卻被她擺手攔住,眼神里滿是決絕。
巴蜀王爺聞言,眉頭一挑,從擂臺上跳下來,一步步走到輪椅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陸玉珠,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夜狼王,你舉辦這比武招親大會時,可沒說過要限制年齡。本王文武皆勝,贏了擂臺,你就得履行諾言,將女兒嫁給我。”
他話音剛落,陸平便“唰”地拔出佩劍,劍刃直指王爺心口:“你敢逼我妹妹?”陸恒、陸安也立刻圍了上來,觀禮臺瞬間亂作一團。夜狼王急忙喝止:“陸平!把劍放下!”可陸平哪里肯聽,劍刃又往前遞了半寸,與王爺?shù)囊陆髢H隔一指距離。
臺下的劉梓妍緊緊攥著衣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與陸玉珠自幼相識,知道玉珠是夜狼王夫婦捧在手心長大的寶貝,連風吹著都怕凍著,怎么可能忍受嫁給這樣一個又老又丑的人?她身旁的丫鬟也跟著緊張,小聲嘀咕:“公主怎么這么傻,跟王爺硬碰硬,萬一……”劉梓妍急忙瞪了她一眼,卻也忍不住朝觀禮臺望去,滿心都是擔憂。
不遠處的嚴浩與楊凱站在人群里,看著這一幕,臉色復雜。他們輸了比賽,本就沒資格再爭陸玉珠,可看到巴蜀王爺這般逼迫,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們也不想娶玉珠,但也不想落在巴蜀王手里,給巴蜀王撿了一個便宜,,可這王爺分明是借著比武招親,強搶人家女兒!更讓他們不甘的是,連帶著想通過娶玉珠而得到夜狼王珍藏的“靈貓”(傳說中能辨毒物、通人性的奇獸),如今也成了泡影,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局勢愈發(fā)緊張,卻什么也做不了。
巴蜀王爺看著陸平的劍,非但不怕,反而笑了:“夜狼王,你這兒子,倒是護妹心切。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今日你若不把女兒交出來,別怪本王不給你夜郎國留面子。”
夜狼王臉色鐵青,一邊是女兒的終身幸福,一邊是夜郎國的顏面與安危,他站在原地,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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