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醫(yī)!什么沒打招呼!”醫(yī)圣突然打斷她的話,聲音有些發(fā)緊,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前些日子聽說周小敏告御狀“他還以為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也就沒有去追究此人是誰,可現(xiàn)在說來真的是周小敏,是和他當年有過一夜情的周小敏,劉梓妍。看到師傅在發(fā)呆,便叫道師傅……師傅
你可別亂說,我怎么會是那種人?當年我走,是有苦衷的!”劉梓妍看著師傅慌亂的神情——他明明眼底藏著濃濃的愧疚,不敢與自己對視,嘴上卻硬要否認,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劉梓妍吃驚的說道,什么?師傅,你剛剛說你當年走是不得已的苦衷,難道你就是那個負心漢,醫(yī)圣說道,梓妍,你不可以這樣說師傅,我剛剛是說錯話了,我是說那個神醫(yī)可能是有什么苦衷,不得不離開,不是說我
劉梓妍看到師傅,不肯承認,沒辦法面對周小敏,這些年帶著兒子,孫子孫女過了那么多苦日子,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給他娶了老婆,日子過得那么艱苦,還遭遇了馬彪這些魔頭的傷害,差點送了命,看來師傅是沒辦法彌補這些過錯,自己心里很是自責,和內(nèi)疚,沒辦法原諒自己當初犯下的錯,現(xiàn)在只好逃避現(xiàn)實,
劉梓妍看著師傅躲閃的眼神,卻沒再追問,只是順著他的話說:“是是,我記錯了,師傅您向來重情重義,怎么可能做那種不告而別的事呢,定是周奶奶記錯了。”
一旁的江晨旭也連忙附和:“對啊醫(yī)圣爺爺,梓妍就是隨口一說,您別往心里去。您的名聲在京城誰不知道啊,要是傳出去有人誤會您,該影響您的名聲了。”醫(yī)圣沒再說話,只是靠在車廂壁上,緩緩閉上眼睛,可腦海里卻回憶起當年,全是周小敏的身影——既有如今蒼老憔悴的模樣,也有當年少女時期的笑臉,兩張臉在他眼前不斷重疊,讓他心口陣陣發(fā)疼。
他突然想起,當年離開江南時,正是一個飄著細雨的清晨。他明明答應(yīng)周小敏會迎娶她做妻子,可自己不喜歡周小敏”就因那次喝醉酒,卻毀了她的清白,他當時心里滿是對未來的迷茫,自己雖然是名醫(yī)”可家庭貧困,居無定所,那破舊的茅草屋只是他為暫時居住的房子而已,怎么會給周小敏幸福,而且自己在外飄蕩慣了,也不可能帶著周小敏到處漂泊,所以留下一些銀票就離開了,
卻沒想到,這一去,竟是四十多年。這四十多年里,他走遍了大江南北,救治了無數(shù)病人,成了人人敬仰的醫(yī)圣,可他卻再也沒回過那個江南小鎮(zhèn),再也沒見過那個等他的姑娘。更不可能那一夜就讓劉小敏懷孕,給她帶來了。一生的痛苦,
“如果她真的是當年的周小敏……”醫(yī)圣在心里喃喃自語,一股強烈的愧疚涌上心頭,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那她這些年受過那么多苦?被眾人唾罵?被家人拋棄,她一個人,怎么把孩子拉扯大的?”他又想起席間周小敏提起過“兒子周強”,突然意識到,自己離開江南的時候,周小敏已經(jīng)懷了孩子——那他豈不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長什么樣都不知道?連孫子小石頭、孫女靈兒都認不出來?想到這里,醫(yī)圣的眼眶瞬間紅了,眼淚在里面打轉(zhuǎn),卻強忍著沒掉下來,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著,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劉梓妍和江晨旭看著醫(yī)圣泛紅的眼眶,還有他微微顫抖的肩膀,都沒再說話——他們已經(jīng)猜到,當年那個讓周小敏牽掛了半生的“負心神醫(yī)”,就是眼前的師傅。車廂里的氣氛變得沉重,只有車輪碾過路面的“咕嚕”聲,和醫(yī)圣壓抑的呼吸聲,一直持續(xù)到皇宮門口。
馬車停下,車夫掀開簾子,醫(yī)圣率先下車,腳步有些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他提著藥箱,徑直往自己的院落走去,一路上不管遇到哪個宮人笑著打招呼,都沒回應(yīng),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眼神空洞,連撞到了墻角都沒察覺,只是茫然地繼續(xù)往前走。劉梓妍和江晨旭放心不下,連忙跟上去,到了醫(yī)圣的房門口,只見他推開門走進去,“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連燈都沒開,房間里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師傅他這樣,不會出什么事吧?”劉梓妍站在門外,皺著眉,聲音里滿是擔憂,她抬手想敲門,卻又怕打擾到師傅。江晨旭想了想,對身旁的葉青說:“葉青,你守在這門口,要是里面有什么動靜,比如師傅咳嗽、摔倒,或者有其他異常,立刻告訴我們。我和梓妍就在隔壁,你隨時能找到我們。”葉青鄭重地點頭應(yīng)下,靠在門框旁,目光緊緊盯著房門,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劉梓妍和江晨旭則轉(zhuǎn)身回了隔壁的院落,剛走進堂屋,江晨旭就忍不住壓低聲音說:“梓妍,你說要是醫(yī)圣爺爺真的是當年那個神醫(yī),那周奶奶的兒子周強,不就是他的親生兒子嗎?小石頭和靈兒,就是他的親孫子、親孫女啊!這可真是……太巧了。”劉梓妍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已經(jīng)涼了,就像她此刻復(fù)雜的心情:“是啊,按說這是件天大的喜事,師傅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可你也知道,師傅最看重情義,他要是知道自己當年的不告而別,讓周奶奶一個人苦了大半輩子,還錯過了兒子的成長、孫子孫女的出生,肯定會狠狠責怪自己,到時候怕是會鉆牛角尖。”
她放下茶杯,雙手交握放在膝上,眼神里滿是憂慮:“我就怕他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guān),到時候茶不思飯不想,反而傷了身子。畢竟師傅年紀也大了,哪禁得住這樣的打擊,江晨旭說道,放心吧,我們。這幾天好好看著他就行了,不讓他出任何事,劉梓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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