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比醫術（第1頁）

阿達西亞臉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她看著那些圍繞著劉梓妍飛舞的鳥兒，又看了看自己那把精致卻無人問津的“凝霜”琴，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裙擺。她忽然明白，真正的琴藝，從不是靠名貴的琴具撐場面，而是能以心入琴，引得天地萬物共鳴。

劉梓妍一曲彈罷，指尖緩緩離開琴弦，殿中靜了片刻，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連皇帝都笑著點頭：“朕的女兒，果然沒讓朕失望。”

小雪跳到劉梓妍的膝蓋上，用腦袋蹭著她的手心，那些鳥兒也沒有立刻飛走，依舊在殿中盤旋，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的琴音里。阿達西亞看著這一幕，終究是低下了頭，聲音帶著幾分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我輸了。”

阿達西亞想自己的琴技如此高超：她彈奏時注重“形與音合”，彈《高山》時，左手按弦的力度隨曲調遞進逐漸加重，指腹在弦上滑動時會刻意停頓，模擬山石的厚重感；轉《流水》時，指尖輕抬快落，利用冰蠶絲弦的韌性，讓琴音帶著自然的顫動感，宛如溪水撞擊石塊的細碎聲響。她還會通過身體的輕微傾斜、眉目的起落來配合曲調，強化演奏的感染力。已經是無人能敵了，在蜀國已經排名第一了，可劉梓妍的琴藝比她還出神入化，果然劉梓妍的才能不是虛假的傳聞，

而劉梓妍為什么會勝過她，那是她做人做事都比較低調，讓人措手不及，她的琴技轉變：前期的“粗糙”并非真的生疏，而是她刻意為之的“藏鋒”——指尖按弦時力度偏輕，故意讓琴音略帶飄動感，以此麻痹對手。后續發力時，先以“折柳揉弦”調整音色，手腕帶動指尖在弦上做圓弧狀滑動，讓琴音從滯澀轉為柔婉；再用“碎玉指法”提速，指尖如雨點般密集點按琴弦，同時左手快速換把位，在不同音區切換，營造出層次豐富的聽覺效果。最后彈奏高潮部分時，她將醫圣爺爺教的“攻守之道”融入指法，時而重撥琴弦制造激昂節奏，時而輕挑泛音留下空靈余韻，形成張弛有度的韻律感。所以這琴音能勾魂也有號召力，才能達到鳥兒動物為她伴舞

銀針渡厄顯醫魂

玉階生涼，檐角銅鈴在穿堂風里輕晃，將殿內殘留的琴音揉得愈發細碎。阿達西亞猛地將手中琵琶擲在案幾上，弦斷聲脆，驚得階下侍衛和宮女慌忙垂首。她抬眼瞪向對面從容收琴的劉梓妍，繡著金線纏枝紋的眉梢擰成死結，語氣里滿是不甘：“琴棋書畫比過了，騎射武藝也較過了，可我早聽聞梓妍公主得醫圣親傳，醫術通神。既是要比出個文武雙全，何不再添一場醫術比試？也好讓我輸得徹底、輸得甘心！”

劉梓妍指尖撫過琴弦上殘留的余溫，指腹碾過那道被按出的淺痕，抬眸時眼尾帶著幾分清淺笑意：“西亞公主這是還沒認賬，非要把‘輸’字刻進骨子里才肯罷休？”她起身時，云紋錦袍順著肩頭滑落，衣擺掃過金磚地面，帶出細碎的摩擦聲，“只是醫術不比其他，關乎性命，可不是逞一時意氣的兒戲。”

“你少拿性命說事！”阿達西亞上前半步，腰間玉佩相撞，發出叮當脆響，“若是這場你輸了，先前贏走的三座城池必須原數奉還，我還愿再添一座富庶的鹽池城！”

“好大的口氣。”劉梓妍緩步走到殿中，晨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她肩頭，將那身素色錦袍染出幾分暖意，“只提我輸了如何，倒像是你篤定能贏？那你且說說，若你們輸了，又該拿什么來抵？”

阿達西亞梗著脖頸，下頜線繃得筆直，語氣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輸了便再添兩座城池！外加西域進貢的十匹汗血寶馬、百斤極品羊絨！但你得有本事接才行！”她話音未落，身后的阿達慕齊已急得臉色發白，忙伸手去拉她的衣袖，低聲勸阻：“妹妹不可！先前三場比試我們已連輸數場，劉公主的醫術在大梁素有‘活華佗’之稱，連宮中老太醫都要敬她三分，何必再賭上城池與貢品？換個比法，哪怕比刺繡女工也好啊……”

可阿達西亞性子本就刁蠻執拗，此刻被好勝心燃著了火，一把甩開兄長的手：“哥你別管！今日我非要和她比出個高低，不然往后在西域如何立足？”說罷，她抬手拍了三下，殿外隨即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先是一位白發老者緩步而入，粗布長衫洗得發白，袖口磨出了毛邊，唯有那把銀須打理得一絲不茍，垂至胸前。他雙手交疊于腹前，對著阿達西亞躬身行禮：“草民蒼術，參見公主。”緊接著，四個身著西域服飾的侍從抬著一副鋪著明黃色錦緞的紫檀木擔架穿過殿門，擔架兩側掛著的銀鈴隨著腳步輕晃，卻沒能掩住擔架上老婦人微弱的喘息。

眾人目光齊聚擔架之上——那老婦人面色蠟黃如枯槁的老樹皮，眼窩深陷，顴骨凸起，嘴唇泛著青紫，連蓋在身上的駝絨毯都幾乎看不出起伏。她頸間的皮膚松弛下垂，貼著擔架的手背枯瘦如柴，指節處布滿深褐色的老年斑，指甲縫里還殘留著些許不易察覺的藥渣。

“這是我的奶娘，從襁褓里就帶著我，比親娘還親。”阿達西亞走到擔架旁，指尖輕輕拂過老婦人枯瘦的手背，聲音難得軟了幾分，眼眶也泛起紅意，“三個月前她忽然病倒，蜀國皇宮的御醫來了一波又一波，都說她臟腑衰竭，最多活不過三日。這位蒼術先生，是我從蜀地深山里請來的神醫，據說曾在暴風雪中救活過整個部落的人。今日這場比試，便以奶娘的性命為注——誰能救回她，不僅能得我許諾的城池與貢品，也算是實打實贏了這場賭局。”

劉梓妍頷首，目光落在老婦人臉上，細細打量她的面色，又側耳聽了聽那細若游絲的呼吸，語氣平靜：“既如此，便請蒼術先生先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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