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驚變與甕城之防
晨光透過皇宮大殿的窗欞,灑在滿地狼藉的奏折上時,太子趙越才帶著一身疲憊踏入偏殿——昨日為清剿宮內殘余黨羽忙到深夜,此刻他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正要傳喚侍衛送來熱茶,卻見負責看守楊嬌嬌等人的禁軍統領跌跌撞撞跑進來,臉色慘白如紙。
“太子殿下!不好了!楊嬌嬌、嚴浩他們……他們全都跑了!”統領的聲音帶著顫抖,雙手死死攥著腰間的令牌,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屬下今早按例去偏殿巡查,推門一看才發現人去樓空,地上只留了幾件換下來的宮裝,連值守的侍衛都被捆在柴房里,嘴里還塞著布團,連呼救都做不到!”
“什么?!”趙越猛地一拍桌案,茶盞被震得哐當作響,滾燙的茶水濺在明黃色的太子袍角上,他卻渾然不覺,眼底瞬間燃起怒火,“一群廢物!朕讓你們嚴加看守,你們就是這么看的?他們是插了翅膀還是鉆了地縫?側門的守衛呢?宮墻的巡邏隊就沒發現異常?!”
統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金磚地面,聲音帶著哭腔:“側門的侍衛說,昨夜有伙流民模樣的人出城,破衣爛衫、臉上抹著灰,他以為是尋常乞丐,沒仔細盤查……巡邏隊也只在宮墻根下撿到了半塊沾著灶灰的破布,誰能想到是他們?。 ?/p>
趙越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他快步走到殿門口,望著宮外灰蒙蒙的天,指尖因用力而攥得發白——楊嬌嬌心思縝密,嚴浩武功不弱,如今兩人逃脫,想抓他們就困難了,趙越此時很想抓到他們把他們殺了,給他惹了一堆麻煩,就跑了,趙越氣得身體都在顫抖,可眼下更棘手的,是剛收到的另一封急報。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轉身快步往皇帝寢宮趕。
剛到寢宮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推門進去,只見周國皇帝周義躺在床上,臉色蠟黃如紙,呼吸微弱得像風中殘燭,床邊的藥碗還冒著熱氣,卻沒動幾口。趙越快步上前,單膝跪地:“兒臣參見父皇?!?/p>
周義緩緩睜開眼,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清:“是……是越兒啊……出什么事了?看你臉色這么難看……”
趙越咬了咬牙,將楊嬌嬌逃脫的消息和盤托出,末了又遞上那封急報:“父皇,還有一事——大漢的劉梓妍已經領兵踏平了黑龍莊,匪首當場授首,余黨要么被擒,要么逃竄,如今她正帶著趙玉潔一家往咱們周國京城方向趕?!?/p>
“咳……咳咳……”周義猛地咳了起來,枯瘦的手緊緊抓著錦被,指節泛白,咳到最后,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血跡。一旁的太監趕緊遞上帕子,周義擦了擦嘴,眼神里滿是絕望:“她……她竟真有這般本事……黑龍莊經營多年,朕派去交涉的人都鎩羽而歸,她一個大漢將領……咳咳……”本就纏綿病榻的身體,經此消息刺激,病勢瞬間重了幾分,連說話都斷斷續續。
“父皇!您別激動!太醫說了,您得靜養!”趙越趕緊扶住父親的胳膊,聲音里滿是焦急,可他自己的手也在微微發抖——劉梓妍的實力遠超他們預料,如今她帶著人馬而來,擺明了是要清算之前楊嬌嬌、嚴浩與黑龍莊勾結的舊賬,皇宮內外看似平靜,實則早已危機四伏。
周義擺了擺手,喘著粗氣說:“靜養……怎么靜養?她要是打進來,朕和你,還有這滿朝文武,誰能活下來?越兒,你立刻派人去追楊嬌嬌和嚴浩!就算把京城翻過來,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父皇,找他們做什么?”趙越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您是想……讓他們去對付劉梓妍?”
“不然呢?”周義閉上眼,聲音虛弱卻帶著狠勁,“楊嬌嬌與劉梓妍仇深似海,嚴浩也巴不得劉梓妍死。再說殺劉梓妍的計劃也是他們出的,現在招來了,劉梓妍他們又開始逃跑,這兩個混賬,告訴他們,只要能殺了劉梓妍,朕許他們高官厚祿,甚至……甚至可以分走周國東部三城!但若是找不到,或者他們敢倒戈投靠劉梓妍……”他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就地處決!絕不能讓他們再給朕添亂!”
趙越躬身領命:“兒臣遵旨!兒臣這就調派禁軍,封鎖京城所有城門,挨家挨戶搜查,定要將他們揪出來!”
“還有皇宮的守衛。”周義又補充道,語氣凝重,“立刻加派三倍禁軍守在宮門,城墻之上每隔三步站一個弓箭手,宮門處增設三道關卡——第一道查腰牌,第二道搜身,第三道核對戶籍文書,無論王公貴族還是宮女太監,進出都要仔細盤查!另外,把宮內所有的兵器庫都打開,讓侍衛們全副武裝,刀出鞘、箭上弦,隨時準備應戰!”
趙越點頭應下,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周義叫?。骸暗鹊取崩匣实劭粗凵窭餄M是擔憂,“告訴下面的人,若是見到劉梓妍的隊伍,先別硬拼……派使者去跟她談,就說之前綁趙玉潔威脅她的人是楊嬌嬌私自主張,與周國無關,盡量拖延時間,等朕的身體好些,再從長計議。”他知道自己如今病重,根本無力掌控戰局,只能寄希望于拖延,或是楊嬌嬌能帶來一絲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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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越應了聲“是”,快步走出寢宮,立刻召集禁軍將領,一道道命令如雪花般下達——城門處瞬間拉起了帶尖刺的鐵絲網,禁軍手持長槍,對著進出的百姓逐個盤問,連孩童懷里的布偶都要拆開檢查;皇宮城墻上,弓箭手單膝跪地,左手扶弓、右手扣弦,箭尖泛著冷光,死死盯著城外的官道;宮內的侍衛們也都換上了厚重的玄鐵鎧甲,腰間別著長刀,肩扛長戟,在各個宮殿之間來回巡邏,腳步聲整齊劃一,卻透著難以掩飾的緊張。
趙越站在宮墻上,望著遠處綿延的官道,心里卻沒底——劉梓妍連黑龍莊都能踏平,又怎會怕這皇宮的守衛?他想起密信里描述的場景:劉梓妍身披銀甲,手持一把玄鐵長劍,在亂軍中如入無人之境,黑龍莊二當家揮著四十斤重的大刀劈來時,她側身一躲,玄鐵劍順著刀背滑上去,“咔嚓”一聲斬斷了對方的長刀,緊接著劍尖刺穿了幾個手下的喉嚨,鮮血濺在她的銀甲上,卻讓她的眼神更亮了幾分。
“劉梓妍……”趙越低聲呢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你最好別來,否則……”他話沒說完,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順著風隱約能聽見士兵的吶喊,趙越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劉梓妍的隊伍,已經到了?
皇宮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城墻上的弓箭手紛紛拉緊弓弦,禁軍將領大聲喝令:“戒備!所有人戒備!”一場圍繞著周國皇宮的攻防戰,似乎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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