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王招親·仇蹤暗伏
待嚴浩放下筆時,半個時辰的檀香已燃了大半。他后退兩步,看著宣紙上的“山河永寧”四字——行書字體流暢自然,筆畫間有牽絲卻不雜亂,整體布局勻稱,墨色濃淡相宜,既有“山河”的巍峨靈動,又有“永寧”的安穩溫暖,恰好貼合了考題的意境。
此時秦嶺也已寫完,他的“山河永寧”是標準的柳體楷書,每一筆都規整有力,橫平豎直,確實見功底??杀绕饑篮频淖?,卻少了幾分“氣韻”——他的“山”字過于剛硬,像是沒有云霧的禿山;“河”字過于鋒利,像是湍急的河水;“永”字和“寧”字雖工整,卻透著一股刻意的規整,少了“永寧”該有的溫度,尤其是“河”字右下角的墨點,成了明顯的瑕疵。
半個時辰一到,陸平便示意侍從將所有參賽者的作品呈到評判席。三位文壇先生與柳長風圍坐在一起,逐一審閱,時而點頭,時而低聲討論。當看到嚴浩的作品時,柳長風眼睛一亮,伸手將宣紙拿起來,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這筆力!這氣韻!‘山’有筋骨,‘河’有靈動,‘永’有章法,‘寧’有溫度,四個字連在一起,像是一幅活的‘山河永寧圖’,難得啊!”
旁邊的李老先生也附和道:“是啊!行書最難的就是‘形散神不散’,這位楊福先生(嚴浩的化名)不僅做到了,還把‘山河永寧’的意境藏在了筆墨里,比單純追求工整的字,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再看秦嶺的作品時,柳長風皺了皺眉:“柳體寫得不錯,可惜太刻意了,少了點靈氣,尤其是這個墨點,破壞了整體的和諧,只能屈居第二?!?/p>
其他參賽者的作品要么筆法稚嫩,要么章法混亂,要么氣韻不足,都遠不及嚴浩與秦嶺。
最終,柳長風放下宣紙,朗聲道:“經評判席商議,書法比賽第一名為楊福先生,第二名為秦嶺先生!”
話音剛落,臺下便爆發出歡呼聲。嚴浩站在角落里,悄悄扯了扯假胡須,眼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兩輪比試已拿下兩個第一,明日的武藝比試,只需再穩一點,便能離目標更近一步。
秦嶺則站在臺中央,臉色有些難看,他攥著拳頭,看著嚴浩的背影,心里滿是不甘——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在最擅長的書法上,輸給一個“鄉野書生”。
擂臺上的喝彩聲像潮水般涌來,劉梓妍卻只覺得刺耳。她攥著灰布衣裙的手指微微發力,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目光如淬了冰的針,在臺下攢動的人影里反復掃視——從穿粗布短打的武夫,到搖折扇的文人,每一張臉都沒放過,眼底翻涌的不是好奇,而是濃烈的恨意。
“還沒找到?”江晨旭湊到她身邊,刻意留的絡腮胡遮住了語氣里的急躁,只有那雙緊盯著人群的眼睛,泄露了她的心思。一想到楊嬌嬌和楊浩一家的所作所為,像根刺扎在心里,拔不掉,也忘不掉。
劉梓妍咬牙搖頭,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勁:“再等等。他們肯定來了。夜狼王招親的動靜這么大,千年靈貓、萬畝良田,這些誘惑足夠讓他們現身。多次都讓他們逃脫了,這次絕不能再失手!”
葉青站在兩人身后,手指死死扣著腰間的空弓,指節泛白。他想起當初楊嬌嬌進宮的時候,殺了多少忠良,自己被嚴浩父子差點害死在戰場上,想起那些因楊嬌嬌一行人而枉死的弟兄,胸口的怒火就燒得更旺:“他們要是敢來,我第一時間就把箭對準他們。別說是喬裝,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他們的背影!可話雖如此”楊嬌嬌,嚴浩一行人已經裝扮參加比武招親了,可他們還是沒認出來呀,
三人正低聲密謀,旁邊突然傳來蘇林林的嚷嚷:“幽姐姐!你看那個‘楊福’,他臉上的胡子好像要掉了!”蘇念也跟著踮腳,手里的糖葫蘆晃得厲害:“是不是假的呀?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江幽連忙捂住她們的嘴,把人往身后拉,壓低聲音呵斥:“別出聲!忘了梓妍姐姐說的話了?找到楊嬌嬌和嚴浩,我們才能動手,別先暴露了自己!”
劉梓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焦躁,轉頭瞪了兩個小姑娘一眼:“再敢胡鬧,就把你們送回客棧!我們來這兒不是看熱鬧的,是要抓楊嬌嬌和嚴浩報仇的,不是來陪你們玩的!”蘇林林和蘇念被她的眼神嚇住,立刻閉了嘴,乖乖躲在江幽身后。然后說到,知道了師父,
劉梓妍的目光又落回擂臺上那個叫“楊?!钡纳碛吧?,眉頭越皺越緊:“方才書法比試,我看那一個跟嚴浩有點像。還有他寫的‘山河永寧’,嚴浩以前也說過,寫字要貼近平民,這字里的路數,太像了。”
“像也不能輕舉妄動。”江晨旭立刻打斷他,眼神里滿是警惕,“嚴浩那人心思深沉,只要我們有所反應,他像兔子一樣的溜得很快,根本抓不到他們,
葉青點點頭,目光掃過擂臺四周的侍衛,聲音里帶著冷意:“就算‘楊?!菄篮疲覀円膊荒茉谶@兒動手。夜郎王府的人太多,真鬧起來,我們未必能占到便宜。不如先跟著他,等他離開擂臺,到人少的地方再下手?!?/p>
劉梓妍沒說話,只是盯著“楊福”走下擂臺的背影,腦子里飛快盤算——要是真抓了嚴浩,該怎么逼他說出楊嬌嬌的下落?要是他們還有同伙,會不會在暗處埋伏?他們的家人會不會跟他一起來,?一連串的念頭涌上來,讓她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江晨旭看出她的心思,輕聲補充:“放心,這次我們有六個人,他們就算有同伙,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只要抓住一個,不愁問不出另一個的下落?!?/p>
說話間,“楊?!钡纳碛耙呀浫谌肴巳?,站在那里等待著最后一場比賽,劉梓妍看了他很久,怎么也看不出來,這一次的裝扮讓嚴浩徹底變了一個人,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來,別說劉子妍她們了,而且跟他認識的嚴浩,完全不一樣,這一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他認識的嚴浩,文武都很差勁,不是他,是他自己想多了,只是那幾個字像嚴浩而已,其他的完全對不上號,江晨旭他們也看不出來,幾人就放棄了對楊福的懷疑,而楊嬌嬌也沒有現身,她只是躲在另外一個角落里,也裝扮了了,劉子妍她們根本認不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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