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毒計牽兩國,密信引危機
養心殿內的藥味愈發濃重,與燭火燃燒的氣息交織,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沉悶。皇帝趙義半倚在龍榻上,枯瘦的手指搭在膝頭,剛剛因決定處死趙玉潔而泛起一絲血色的臉頰,此刻又恢復了蠟黃。太子趙越站在榻前,正低聲復述著天牢的看守安排,確保三日后的問斬萬無一失。
“父皇,兒臣已命人加固了天牢守衛,蒼蠅都飛不進去。”趙越語氣恭敬,眼底卻藏著一絲即將除去心腹大患的輕松。
趙義微微頷首,咳嗽了兩聲,剛要開口,一旁的楊嬌嬌卻突然上前一步,屈膝行禮,聲音帶著刻意拿捏的溫婉與急切:“皇上,太子殿下,臣女有一計,或許能讓此事更得益處。”
趙義瞇起眼,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連日來太子與她往來密切,他雖重病在身,卻也有所耳聞。此刻見她插話,雖有不悅,卻也耐著性子問道:“哦?你有何計策?”
楊嬌嬌抬眼,目光掃過趙義與趙越,緩緩說道:“皇上有所不知,那趙玉潔一家人,與大漢國的公主劉梓妍淵源極深。當年劉梓妍落難時,曾得趙玉潔暗中相助,算得上是救命之恩。劉梓妍此人最重情義,若得知趙玉潔有難,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們不如暫緩處斬趙玉潔,派人給劉梓妍送信,就說要她拿大漢國的三座城池來換趙玉潔一家人的性命。等她將城池交割過來,我們便將趙玉潔和她一并拿下,一網打盡。到時候,既除了心腹大患,又得了大漢的土地,豈不是兩全其美?”
趙越聞言,眼中一亮。他本就有吞并大漢之心,只是苦于沒有合適的契機,楊嬌嬌這個提議,無疑正中他下懷。“父皇,兒臣覺得此計可行!”他連忙附和,“劉梓妍一介女子,能暫掌大漢朝政已是僥幸,定然護不住疆土。若能借此機會拿下幾座城池,再除掉劉梓妍,將來吞并大漢,便易如反掌!”
趙義皺起眉頭,看向趙越:“她們是誰?與你謀劃此事的,似乎不止你一人。”他目光銳利,落在楊嬌嬌和站在她身后的嚴浩身上。
“回父皇,”趙越連忙解釋,“這兩位是兒臣的朋友,楊嬌嬌和嚴浩。他們與趙玉潔素有仇怨,前些日子在城外截殺趙玉潔,也有他們的功勞。”
趙義“哦”了一聲,又看向楊嬌嬌:“你說的劉梓妍,便是大漢皇帝劉耀龍的女兒?朕倒是聽說,劉耀龍失蹤已有數月,至今杳無音信,難道大漢的朝政,如今是由一個女子把持?”
“正是。”楊嬌嬌躬身答道,“劉耀龍失蹤后,劉梓妍以公主之身臨朝,雖有幾分手段,卻也引得不少朝臣不滿。如今大漢國力空虛,正是我們拿下他們的最好時機。”
嚴浩也上前一步,沉聲道:“皇上明鑒。劉耀龍失蹤,大漢群龍無首,劉梓妍根基未穩。我們既熟悉大漢地形,又有趙玉潔作為籌碼,只要能將劉梓妍引到周國境內,暗中除掉她,大漢的皇宮,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他語氣篤定,這些日子跟隨楊嬌嬌周旋,心中也燃起了建功立業的野心。
趙義沉默了片刻,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榻沿。他一生汲汲于權力,對擴張疆土的誘惑自然無法抗拒。何況,除掉劉梓妍,也能斷絕大漢將來可能的威脅。
“太子覺得,此計穩妥嗎?”他看向趙越,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
“父皇放心,”趙越胸有成竹,“劉梓妍最重情義,趙玉潔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定然會來。我們只需在邊境設下埋伏,等她自投羅網即可。”
趙義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既然如此,趙玉潔一家人,便暫且留著性命,不必三日后問斬了。”他看向趙越,“你即刻安排人手,給劉梓妍送信,讓她盡快帶著城池的地契文書來周國邊境的落馬坡換人。告訴她,若是逾期,或是耍了花樣,便等著給趙玉潔收尸!”
“是!兒臣遵命!”趙越心中一喜,連忙應道。
楊嬌嬌和嚴浩也松了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要劉梓妍踏入周國的地界,便是她們的死期。到時候,不僅能報了仇,還能借著周國的勢力,徹底掌控局面。
計策既定,趙越立刻挑選了一名心腹侍衛,讓他快馬加鞭,將密信送往大漢國的都城盛京。
密信寫得極為簡略,卻字字帶著威脅:“趙玉潔一家已被擒,三日后午時,攜大漢云州、青州、徐州三城地契,至落馬坡換人。逾期不至,或有詐,則斬立決。——周國太子趙越”
侍衛換上普通百姓的衣裳,將密信藏在發髻之中,快馬沖出盛京,朝著大漢國的方向疾馳而去。一路曉行夜宿,不敢有絲毫耽擱,只用了兩日功夫,便抵達了大漢國的都城。
此時的大漢皇宮,劉梓妍正坐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折。連日來,尋找父皇的消息依舊杳無音信,各地的災情報告卻堆積如山,讓她心力交瘁。蓮心端著一碗參湯走進來,輕聲道:“公主,歇會兒吧,您都看了一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