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禍深宮:冒牌公主的奪權計
殘陽如血,將城郊青溪鎮的青石板路染得發燙。嚴浩牽著楊嬌嬌的手腕,指腹觸到她獨臂殘端的舊疤時,不自覺地收緊了力道——這道疤是楊嬌嬌綁架長公主趙玉潔時,被劉梓妍親手砍斷胳膊留下的,也是他們二人從云端跌落泥沼的開端。此刻,兩人粗布衣衫上還沾著連日奔波的塵土與草屑,鞋履磨得露出了線頭,可眼底翻涌的狂喜,卻像淬了火的烙鐵,燙得人不敢直視。
“就是那兒了。”楊嬌嬌突然停下腳步,獨臂死死攥住嚴浩的袖口,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街角那座青磚黛瓦的宅院格外惹眼,農家小院上掛著兩盞繡著“林家滿月宴”的紅燈籠,流蘇在晚風里輕輕晃動,隱約能聽見院內飄來的絲竹聲與賓客的笑語,像一把鉤子,勾著兩人蟄伏半年的野心。
嚴浩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確定是他?萬一認錯了……”
“錯不了。你忘了我們剛剛打聽到的是一年前”皇帝就是被她們救走了,被救走的那個男人跟皇帝長得一模一樣,楊嬌嬌打斷他,獨臂抬起,指尖指向宅院二樓的窗臺——那里正倚著個穿月白色衣服的男子,側臉線條剛毅,鼻梁高挺,即便褪去了龍袍,眉宇間那股久居上位的凜然貴氣,也絕非尋常百姓能有?!澳蔷褪莿⒁?,大漢的皇帝。去年御駕親征失蹤,滿天下都在找他,沒想到竟躲在這小鎮里,還生了孩子?!?/p>
嚴浩。仔細一看,確實真的很像皇帝劉耀龍,他眼里放光,說道,那我們怎么靠近他,
話音剛落,院內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那男子立刻轉身下樓,動作間滿是溫柔。嚴浩順著門縫往里瞧,只見正廳主位上,男子正低頭逗弄襁褓中的嬰兒,指尖輕輕撓著孩子的下巴,笑得眉眼彎彎。他身旁坐著個穿淺粉襦裙的女子,眉眼溫婉如江南煙雨,正執起酒壺,小心翼翼地為他添酒,動作間滿是夫妻間的親昵。
“那女子就是救了他的人?”嚴浩問。
“林小小,山村里的一個孤兒,父母的去世只剩一個弟弟相依為命,聽說去年在山澗里救了重傷的劉耀龍,劉耀龍醒來后就失去了記憶,忘了他還是誰了,后來他兩人就這么住在了一起,上個月剛生了個兒子?!睏顙蓩傻穆曇衾淞讼聛?,獨臂藏在身后,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里縫著個巴掌大的錦袋,袋里藏著她籌謀半年的“殺器”,“你看他那樣子,哪里還有半分帝王的架子?連自己是誰都忘了?!?/p>
嚴浩皺緊眉頭,腳步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失憶了?那我們的計劃……”
“失憶才好!”楊嬌嬌突然轉頭,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你忘了前陣子,我憑著模仿劉梓妍的筆跡,騙過多處關卡,還從她的私庫里偷出不少金銀?這次,我就能讓他親手認我這個‘女兒’,把他變成我手里的刀!”
嚴浩還是不安:“可朝中那些老臣呢?李太傅、兵部尚書,哪個沒見過真的長公主劉梓妍?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你是冒牌貨,一旦回宮,他們會連你以前假冒公主的舊賬也跟我們一起算,我們遲早會被拆穿!到時候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老臣?”楊嬌嬌嗤笑一聲,聲音壓得更低,“等我讓劉耀龍下旨,把那些礙事的老東西全殺了,誰還能拆穿我?”見嚴浩愣住,她湊近一步,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忘了我娘是苗疆女,小時候她教我養蠱,我嫌蟲子惡心,總不肯學??僧斘冶粍㈣麇硵喔觳?,痛得生不如死的時候,還被趙越責怪,被他打罵,才明白心慈手軟的人活不長——這半年,我在苗疆深山里養的‘牽心蠱’,早就成了氣候?!?/p>
她抬手掀開袖口,露出錦袋的一角,里面隱約能看見幾只細如發絲的黑色蠱蟲在蠕動:“只要讓蠱蟲鉆進劉耀龍的身子,他的心思、記憶、甚至生死,全由我操控。到時候別說讓他認我當女兒,就算讓他把大漢的江山給我,他也會照做?!?/p>
嚴浩聽得目瞪口呆,隨即眼中燃起貪婪的光——若能借皇帝之手掌權,他們過去受的苦、遭的罪,就能加倍討回來。他攥緊拳頭:“那我們現在就進去?”
“急什么?”楊嬌嬌理了理衣襟,從懷里掏出個小瓷瓶,倒出些粉末抹在眼角,瞬間擠出幾滴眼淚,“得演得像點,讓他覺得我是真心來找他的‘好女兒’。”
兩人整理好衣容,一前一后走進宅院。賓客們正圍著桌子推杯換盞,桌上的醬肘子、糖醋魚冒著熱氣,沒人注意到這兩個衣衫陳舊的陌生人。直到他們在劉耀龍面前“噗通”一聲跪下,楊嬌嬌帶著哭腔開口,滿院的喧囂才瞬間凝固。
“父皇!兒臣……兒臣找您找了一年多,終于找到您了!”楊嬌嬌的聲音哽咽著,肩膀不住顫抖,獨臂撐在地上,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支撐住身體。
劉耀龍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站起身,懷里的嬰兒嚇得癟了癟嘴,眼看就要哭出來。他皺著眉打量眼前的兩人,眼神里滿是茫然:“你們是誰?朕……不對,我只是個普通百姓,從未見過你們。”
“父皇!”楊嬌嬌哭得更兇了,膝行幾步湊到他腳邊,獨臂輕輕拽住他的衣擺,“您怎么連兒臣都不記得了?我是梓妍??!劉梓妍!去年您御駕親征,卻在中途遭遇埋伏,從此杳無音信。滿朝文武都快急瘋了,兒臣這一年來,走遍了三州五縣,腳上磨破了無數個水泡,鞋都走壞了十幾雙,就怕您出什么意外……”
她說得聲情并茂,連一旁的嚴浩都差點信了——心里暗自在想楊嬌嬌的演技不錯,連哭腔的弧度都反復調整過。劉耀龍卻更加迷茫,他扶住額頭,腦海里一片空白——他只記得自己重傷后躺在山澗里,是林小小救了他,兩人在青溪鎮安家,生下了兒子劉念安,至于“皇帝”“大漢國”“劉梓妍”,這些字眼陌生得像另一個人的人生。
“不可能,”他搖著頭,語氣篤定,“你認錯人了,我叫林山,不是什么皇帝。我也不認識你們”你們快走吧,不要耽誤我兒子的滿月宴,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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