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認(rèn)識,她的嘴唇還被他啃破過。
這話是沒法說出口的。
她正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便聽許嘉遇冷淡道:“不熟。”
“不熟嗎?”劉稚雅將信將疑。
不熟的話,能只憑一句話音便辨認(rèn)出對方?
對上新娘懷疑的目光,蔣躍婷只能硬著頭皮接下話:“確實(shí)不熟。”
分手六年,期間再未有過一絲一毫的聯(lián)系,說不熟也不算說謊吧?
兩名當(dāng)事人都如此表示,劉稚雅也不再多問,只笑道:“能再相遇也是很有緣分啦。”
什么緣分。
她和許嘉遇最好不要再有緣分。
蔣躍婷如立針尖上,尷尬得一秒鐘都待不下去,扯了個笑出來:
“那我先去宴會廳啦。”
手慌張地一落,勾在指尖上的鑰匙串嘩啦作響,哆啦A夢夾在銀色鑰匙中微笑搖晃。
劉稚雅說:“好呀,你先去吧,在三樓哦。”
蔣躍婷胡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有什么視線落在她身上,至少他沒在看她,但她的周身還是產(chǎn)生了灼燒一樣的難捱感。
連她自己都覺得,她離開的模樣心虛得像落荒而逃。
“她好急啊。”新郎說,“好像有人在追她一樣。”
劉稚雅也有些莫名:“大概……是急著見朋友吧?”
“大概吧。”新郎回過頭,正對上許嘉遇從遠(yuǎn)方收回的目光,頓時曖昧地笑了,“喲,還目送呢?”
許嘉遇好似沒聽見朋友的打趣,利落地輕扯衣袖,抬腕,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密匝匝的睫毛垂落,他的表情淡得平靜無瀾。
灰黑色的表盤下,隱匿著一圈牙印。
大約是年代久遠(yuǎn)了,所有的血痕都隨歲月消逝,只留下一顆顆輕陷的凹痕。
許嘉遇神情微頓,難以判斷是在看時間抑或是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