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勸,老洲先自己干了一大杯,坐在我對面無比哀傷的說道:“默默我也不怕你笑我,剛剛你問我畫面中的女子是誰,其實她是別人的老婆?!?/p>
我安靜的聽著,我知道老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聽過他故事的未必有很多人,老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十年前遇見她,那時我29歲,一個落魄到街頭流浪的藝人,抱著吉他在廣場上唱歌、賣畫,賺點零錢換第二天的食物,我一直在追求自己內心想要的世界,希望有人認可我的畫、認可我的歌……但是很遺憾,我始終是眾多流浪者中的一員,我遇見他那天,她跳滇池……”
說到這,老洲自嘲的笑了笑問道:“是不是劇情很狗血?”
我沒說話,端起酒杯和老周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小口,老洲繼續說道:“我把她救上岸,和她聊天得知她自殺是因為對愛情婚姻失望,我們聊了很多關于生活的不如意,那天晚上我們在滇池邊點燃了一堆篝火,相依偎在一起,我彈吉他給她唱歌,在夜空下……她真的好美,愛情,一瞬間也便有了。那天晚上她對我說:你一定不要放棄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是現實是那么的殘酷,也不要輕言放棄?!?/p>
“天亮的時候她已經悄悄離開,幾天后我在官渡古鎮廣場彈琴唱歌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個手提箱,送貨人告訴我是一個行李箱,我打開手提箱被驚呆了,里面整整有一百萬現金,除了這些錢之外,就是一張手寫的紙條:你一定不要放棄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現實是那么的殘酷,也不要輕言放棄?!?/p>
“在那之后的好多年我都在尋找她,一直都沒有音訊。兩年前的一次偶遇,在人潮洶涌的街頭,我緊緊的把她抱住,訴說這些年的等待……”說到這,老洲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我已經猜到結果是什么了。
如果有結果,老洲又何必一個人守著思念苦等呢?等著一個并不確定的未來。
現在的老洲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藝術家,不必在為了生計去廣場上唱歌,喝到微醉,老洲抱著吉他彈起了阿杜那首《撕夜》,我們沈浸在憂傷的旋律,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愛情。
高旭下班后給我打電話,我和老洲已經把那瓶52°的茅臺干完了,根本就是躺在床上不想動,腦袋昏昏沈沈的,我回絕了和高旭一起吃晚飯的提議,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得到高旭的情緒,他問道:“默默你是不是覺得那天我約景瑤和程嘉而沒叫你,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是這樣,我給再約一次,把你也帶著……”
我知道我和高旭的隔閡就這么產生了,雖然在電話里面說了一大堆不介意的話,其實我是真的不介意么?高旭會相信我說的不介意么?
睡醒一覺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酒也清醒了不少,洗把臉下樓,看到老洲正在陪幾個客人喝酒,都是我不認識的,“布布”趴在桌邊陪著老洲,我用眼神和老洲交流了一下,走出酒吧點燃一根煙。拿著手機撥打給陸雨馨,關于黨靜利用公職以權謀私這件事倒是可以和陸雨馨說一下,做個順水人情唄。
當我把這些告訴陸雨馨的時候,陸雨馨表現的非常平靜,看來她早就想到了,只是問了一句,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證據?
證據?更多的證據?這種事只能求助于秦沐。
我準備給秦沐打電話的時候,陸宇豪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在電話那邊無比氣憤的說道:“默默你在干啥?忙不忙?不忙的話過來幫個忙,操他媽的……老子今天要弄死他。”
“怎么了?”我握著電話問道:“誰把你惹成這樣?”
“過來跟我去打架,出事老子抗,我在微信上給你發定位,你打車過來,‘家伙事’我都準備好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