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沐結束通話,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一直在開車的陸宇豪突然用特別低沈的聲音問道:“默默……你是不是特別恨我姐?”
我愣了一下,正要開口否認呢,陸宇豪搶著說道:“就憑這件事而言,我也特別恨她!真的!我恨不得沖過去打她一頓,但她又是我姐,一直用心照顧我的親姐,我想下手也下不去,我知道說再多道歉的話都無濟于事,但是我向你保證,咱爸媽我一定照顧好,一定!”
我看著陸宇豪點頭說道:“什么‘謝謝’、‘拜托’之類客氣話就不說了,我真的需要你照顧爸媽,這也是我唯一的祈求,至于你說什么‘恨’、‘不恨’的,都過去吧!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是你姐姐不舉報,遲早有一天也會被查到的,不是有這么一句話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都做了,就認了吧!”
陸宇豪不在說話,眼睛盯著前方繼續開車,回到昆明我們都沒找地方吃午飯,直奔市公安局,陸宇豪說在門口等我,做完調查一起走。
說實在的,我能不能出來都不知道,所以我讓陸宇豪自己先回去吧,當然!我沒說自己可能出不來了。
這一次配合做調查的陣勢和上幾次完全不同了,審訊室里面除了那些攝像頭之外,還特意準備了兩個燈箱,分別在我的左右兩側45°,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給我拍照呢。
以往做筆錄都是兩個警察,今天竟然有四個人同時在場,兩個人負責提問,一個負責拿著DV拍照,另外一個用電腦做記錄,陣勢都大不一樣。
我頂著壓力坐在桌前,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我反而不那么緊張了,他們詢問的話無非就是那么幾句,什么幾點幾分在什么地方?給墨少杰打電話的內容是什么?墨少杰知不知道我和朱大龍、田愛芬之間有過節。類似的問題翻來覆去的提問,我回答的到麻木,在這一次做記錄的時候,我在打電話的細節上做了一點點的暗示性的修改,就是秦沐說的那一點,但是我是這么說的,‘我和墨少杰在電話里面拉家常,他問我平時工作都吃什么?今天晚上吃什么?我就隨口說在去北市區美食城的路上,朋友帶著隨便吃點’。我沒有和警察說我要墨少杰一起來,但是這么一句,足以給墨少杰為甚來北市區埋下了一個理由。
做完調查,警察真的就不打算讓我走了,對我說道:“目前你也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我們要暫時拘留你配合調查。”
我不僅自嘲的揚起嘴角,安慰自己這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了。
說著,那個警察就要過來給我帶手銬!
就在這時,審訊室門外傳來敲門聲,繼而一個人推開了門,給這個警察使了個眼色,警察似乎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我也沒明白怎么回事呢!
審訊室外面又進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警服卻沒帶帽子,肩上的麥穗、星星……反正我看不懂,警號卻是001。后來我才了解,這個警號很了不得。
跟在男子身后的就是秦沐了,此時她正穿著一身警服,偷偷的向我眨眼睛。幾個審訊我的警察看到這個男子,全都立正敬禮,齊聲問好道:“秦廳長……”
男子回禮,然后對做調查的警察說道:“墨默的調查做完了么?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警察一愣,沒想到公安廳廳長竟然親自問起來,他急忙說道:“這個案子墨少杰有重大嫌疑,他是墨少杰的侄子,我們請他做調查。”
“噢。”秦廳長問道:“那做完調查了么?做完了我們就回去吃個晚飯,要是沒調查完你們繼續,我再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