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衛青一聲令下,北軍鐵流涌入長安街巷。
“誅殺江充黨羽!清君側!”
“降者不殺!抵抗者格殺勿論!”
北軍將士的怒吼聲、繡衣使者負隅頑抗的喊殺聲、兵刃激烈碰撞的鏗鏘聲、以及受傷者的慘叫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打破了長安城的寧靜。
江充麾下的繡衣使者確是其精心網羅的亡命之徒,裝備精良,個體戰力不俗。
然而,他們面對的是成建制、久經沙場、且被衛青歸來激發出無窮斗志的北軍精銳!更別提在人數和氣勢上早已被完全碾壓。
加之他們是分散突圍,各自為戰,而北軍則是有組織地分進合擊,控制要道,逐片清剿。
戰斗在幾條主要街道和通往各城門的方向激烈展開,但幾乎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負隅頑抗的繡衣使者迅速被如林的矛戟淹沒,試圖逃跑的則被騎兵追上砍倒或擒獲。
不時有零星的抵抗者被從巷陌角落中拖出,血染長街。
混亂中,宦官蘇文帶著幾名最心腹的死士,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平民衣物,憑借著對街巷的熟悉和一股子狠勁,趁著西門守軍尚未完全布防到位、注意力被城內更大規模的戰斗吸引的間隙,竟然真的僥幸沖出了城門,頭也不回地向著甘泉宮方向亡命奔逃。
而江充本人的運氣就沒那么好了。他帶著一隊護衛試圖從一條偏僻坊巷繞向西門,卻恰好撞上了一支正在肅清該區域的北軍百人隊。
“是江充!拿下他!”帶隊軍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權傾朝野的奸佞。
一場短暫的圍剿戰爆發。江充的護衛拼死抵抗,但在絕對優勢的兵力面前,很快就被斬殺殆盡。
江充本人見突圍無望,竟嚇得癱軟在地,連佩劍都握不穩,“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別。。。別殺我!我投降!我投降!”他被兩名如狼似虎的北軍士兵粗暴地拖拽起來,繩索瞬間捆了個結實,押解著向主將方向走去。
當江充被推到衛青和任安馬前時,他早已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發髻散亂,官袍污損,臉上涕淚橫流,渾身抖如篩糠。
“大將軍!任將軍!饒命!饒命??!”江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構陷太子!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求二位將軍看在我往日。。。不,求二位將軍饒我一條狗命!我愿意指認同黨,我愿意向陛下坦白一切!只求。。。只求能茍活性命。。?!?/p>
他語無倫次地哀求著,丑態百出。
衛青端坐于白馬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這個曾經攪動風云、陷害忠良、逼得太子幾乎走投無路的佞臣,目光冷冽如冰,沒有絲毫動搖,只有濃濃的鄙夷。
任安以及周圍的北軍將領們也皆面露極度厭惡之色。就是此人,將長安城、將朝堂搞得烏煙瘴氣,人人自危。
衛青甚至懶得與他多言,只是對押解的士兵揮了揮手,聲音淡漠:“堵上他的嘴,看好他。”
士兵領命,立刻拿出一塊破布塞進了江充還在不斷哀求的嘴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衛青這才對任安道:“此獠罪大惡極,如何處置,當由太子殿下圣裁。將其嚴加看管,待殿下到來再做發落。”
“末將遵命!”任安拱手,示意手下將癱軟如泥的江充拖到一旁嚴加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