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帶著怒意的冷笑。
“白子庚,你是在耍我?”
“霍少言重了。”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只是覺得,這件寶貝的價值,不止于此。所以想再多留一段時間,慢慢欣賞。”
“好,很好!”霍云飛咬著牙說道,“白先生,有種!”
他猛地戴上墨鏡,遮住了眼里的寒光。
他走到我面前,個子比我矮了半頭,卻微微揚著下巴,壓低聲音說:“白先生,古玩圈的水很深,有些東西,不是誰都能拿得穩的?!?/p>
赤裸裸的威脅。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純黑色的名片,扔在茶幾上。
“想通了,打這個電話。”
說完,他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四名保鏢緊隨其后,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別墅。
引擎的咆哮聲再次響起,很快消失在遠處。
客廳里恢復了安靜,蘇箬快步走到我身邊,臉上寫滿了擔憂。
“子庚,你……你干嘛要這么直接拒絕他?他都出到三億八了!而且霍家的人不好惹,他們在港島勢力很大的,你這樣得罪他,會不會有麻煩?”
蘇文山也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子庚,做得不錯。不過小箬說得對,霍家這小子睚眥必報,還是得防著點?!?/p>
我沒說話,只是走到茶幾前,拿起了那張黑色的名片。
名片上只有一個燙金的電話號碼,沒有名字,沒有頭銜。
我看著那串號碼,又看了看錦盒里那件溫潤如玉的汝窯筆洗。
他以為有錢,就可以砸暈所有人。
他以為有勢,就可以讓所有人低頭。
可惜。
我把名片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笑了。
“他找錯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