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我正躺在店里的搖椅上喝茶。
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拾遺齋門口。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他步伐穩(wěn)健,眼神銳利,徑直走進了店里。
“請問,哪位是白子庚先生?”他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從搖椅上坐了起來,“我就是。”
男人從懷里取出一個紅木盒子,雙手遞了過來。
“這是我家主人,送給白先生的請柬。”
我接過盒子,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張用暗金色絲線縫邊的燙金請柬,紙張的質感極好,上面用毛筆寫著一行雋秀的小楷。
“什么人的請柬,搞得這么隆重?”蘇箬從里屋走了出來,好奇地探過頭。
我還沒說話,那個中山裝男人就開口了。
“我家主人姓陳,請白先生三日后,前往陳家老宅,參加老太爺的八十大壽。”
他說完,對我微微躬身,便轉身離開了。
整個過程,沒有半句廢話。
“陳家?”蘇箬念叨了一句,“京城姓陳的大家族不少,是哪個陳家?”
我還沒來得及細看,蘇文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一接通,他急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子庚!是不是有個姓陳的給你送了請柬?”
“蘇叔,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意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蘇文山的聲音變得無比凝重。
“京城的水面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你立刻到我這里來,帶上那張請柬!”
半小時后,我在蘇家的書房里,再次見到了蘇文山。
他拿著那張請柬,手指都在微微發(fā)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爸,你怎么了?這陳家,到底什么來頭?”蘇箬看他這樣子,也緊張了起來。
蘇文山放下請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京城里,有句話叫‘鐵打的陳家,流水的官’。”
他看著我們,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家族,從前朝就在京城扎根了,具體有多少年,沒人說得清。他們是京城最古老、最神秘,也是最不好惹的家族,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