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張了張嘴,反駁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他太久不管府中的事,已經想不起來管這些事有多瑣碎。
“好吧,今年的確情況特殊。”傅玉衡聲音干澀,有氣無力的答應著。
“辛苦侯爺操勞。”沈歸題瞟了一眼清茶。“去廚房瞧瞧晚膳做好了沒有?再讓廚房加個八寶鴨,給侯爺補一補。”
傅玉衡狐疑的打量哄孩子的沈規題,越發覺得她變了。
居然只添一個菜!
下意識想走,可對上傅清碩黑葡萄四的大眼睛屁股就像粘在了凳子上,怎么也抬不起來。
算了,吃完飯再走也是一樣的。
用過晚膳,清茶看著火急火燎離開的傅玉衡輕聲嘆息。
“以前不也是這樣嗎?”沈歸題覺得好笑。
“可最近好運和往常不一樣了呀。”清茶嘆息聲更重。
姜茶哄著小少爺也往夫人跟前湊。
“夫人,侯爺這是想和您親近呢。”
“你們兩個倒是什么都知道,既如此,今晚就一塊守夜吧。”沈歸題沒和她們詳細討論,洗漱后回了臥房,靠在軟榻上繼續看賬本。
距離老夫人的忌日越近,沈歸題越覺得不安。
這幾日除了張羅繡坊的事情,她還派人去打聽了劉齡鳳和傅錦榮那邊的情況。
按照上輩子的發展軌跡,刺史卷款離開可沒幾天了。
那個時候有沈歸題壓制著,劉齡鳳一個子兒都掏不出去,這輩子分了家,她估摸著是把老底兒都交代出去了。
傅錦榮那邊應該也拿出了一些。
“夫人,春熙樓和民樂居這段日子可熱鬧著呢。”從外頭打探消息回來的王嬤嬤端起桌上的冷茶就往嘴里灌。
想事情入神的沈歸題猛的回神,挑眉等著嬤嬤的下音。
“這段日子大小姐日日都要請戲班入院子,基本都是二夫人作陪。看那陣仗日日送進去的珍饈美酒,衣服首飾不知幾何,比分家前闊綽多了。”
“是嗎?都買了些什么?”沈歸題對劉齡鳳和傅錦榮的虛榮再清楚不過。
上輩子她們兩個比吃比穿,最重視體面,若不是自己壓制著,恐怕得比宮里的皇后娘娘都氣派。
這輩子沒了自己的壓制,還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寶華樓和珍寶閣這一個月不到,已經送了四五套頭面了。至于衣裳,夫人說要咱們汝陽繡坊做的要收銀子,二夫人和大小姐便去了錦繡閣,一口氣訂了20件春衫,說是已經選了幾匹料子,就等著繡娘做好花樣送上門來相看。”
“分家時給的銀兩可不夠這般揮霍。”沈歸題在心中盤算這中間的虧空。
“可不是嘛。”王嬤嬤又灌了兩杯冷茶。“所以說夫人給她們都分了三間鋪子,可那些收益也是有限的,如何抵得過這般揮霍?只怕往后還要來咱們府上打秋風呢。”
沈歸題眸色暗了暗。“這些事侯葉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