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題沉默點頭。
“才分了家,許多東西都要置辦,這才會如此。分家時我只要了繡坊和莊子,侯爺不會怪罪吧?”
“無妨,這兩樣的收益并不低,供養侯府足夠了。”傅玉衡合上賬本,抬頭和沈歸題對視,“碩兒晚上可是跟乳母睡?”
“是,如此也方便乳母照料。”沈歸題莫名覺得他這是要留宿,不等對方開口立即掐滅了這個可能。
“乳母和碩碩都會睡在我房中,妾身夜半驚醒,若是看不見孩子,總覺得不安心。侯爺還是回書房歇著吧,碩碩晚上要喝一兩次夜奶,恐會擾了侯爺清夢。”
上輩子除了那一晚,兩人再也不曾有過夫妻之實,這輩子更是不必。
“墨松,你快去將書房打點好,切莫讓后夜晚上睡得不舒坦。”
傅玉衡那點哄哄沈歸題的心思煙消云散,站起來甩袖而去。
沈歸題這才松了一口氣,輕拍胸口。
“夫人,奴婢瞧這侯爺這是把公主放下了,想要回來同您過日子呢。”清茶收拾著賬本,小心的勸著。
“我給侯爺買的信鴿還都在府上嗎?”沈歸題沒頭沒尾的問道。
“奴婢去問問。”姜茶好日日在院子里哄孩子,早就憋壞了,聞言腳步匆匆的出了院子。
“她還是這般心急。”沈歸題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清茶揚了揚下巴。“你多留意一些,姜茶心直口快,有時得罪了人也不曉得。”
“奴婢明白的。”清茶連連點頭,很快追了出去。
沈歸題轉著手里的撥浪鼓,和乳母一塊將傅清碩哄著睡了過去,又再一次鋪開宣紙畫起了花樣。
在府中花園繞了幾圈的傅玉衡心緒翻飛的回了清風閣,坐在熟悉的地方,望著熟悉的皇城,心里悵然。
此刻他的腦子里不是公主的一顰一笑,反倒是想到了方才席間沈歸題眉目間的愁容。
“墨竹。”
“哎,爺,您叫奴才。”墨竹推門而入,一點也不敢耽擱。
傅玉衡張了張嘴,猶豫了下。“你去庫房把之前皇上的血燕和百年靈芝找出來,送去給夫人,讓她補補身子。”
墨竹震驚得瞪大了眼,但對主子的決定不敢置喙,只領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