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鳶溪調侃的語調,配合著臭屁地噘嘴,俏皮也欠扁。
沈歸題只是注視著杜鳶溪,眉頭耷拉下去。
開端都是好的,可沈歸題和杜鳶溪上一世卻漸行漸遠,關系惡劣到沈歸題撒手人寰之際,杜鳶溪也未曾探望。
這怪不得杜鳶溪,她們之間,隔著太多的人挑唆,誤會極深。
“你干嘛?怎么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永安公主出嫁,最高興的理應是你啊。”杜鳶溪手肘拐了拐沈歸題,“說說吧,啥感想。”
相較于永安公主的颯爽,杜鳶溪也是一種我行我素的隨性。
“給你。”
沈歸題將手絹遞給杜鳶溪,手絹上的圖案,白鶴與虎紋相嵌合,團成一個圓,用以同心結圍繞。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乃慶祝大央和彧國的吉祥物。
杜鳶溪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再看人群中,如出一轍的圖騰還真不少。
衣裙上,或是門襟邊兒,又或者是香囊,系帶。
不等杜鳶溪發(fā)問,沈歸題便解惑道,“共出繡案一千三百六十九,營收銀兩四千多兩。”
“你干的?”杜鳶溪瞳孔增大,“你家那小侯爺沒把你活煮了?”
“你就說賺不賺吧?”
沈歸題這十天來,就憑著這和親吉祥圖,悄無聲息斂財。
也給她帶來了明確的方向,朝拜,祭祀,大喜,大喪,加之節(jié)日,主做這等繡款,預售付定金的方式,不僅能弘揚汝陽繡坊的名頭,還能持續(xù)盈利。
杜鳶溪正要回話,人潮呼喚,赫然見長安街的那頭,士兵高舉著旗幟,駿馬成列,浩浩蕩蕩的人馬,有條不紊地前行。
“當心!”杜鳶溪手疾眼快地拽住沈歸題,所有人都在往前不躥,一下子變成了人肉餡餅。
沈歸題耳膜快震碎了般,眼前花瓣紛飛,晃眼中,一架八頭馬車,通體鑲嵌象牙,琉璃車頂,在陽光下熠熠燦然。
輕紗般的帷幔下,沈歸題隱約瞧見蘇茉的剪影。
而更吸引她注意的,是跟隨在馬車旁,攥緊韁繩,悠悠而行的冷峻郎君。
他似乎在跟馬車里的人交談,竭力露出一絲笑顏,笑容溫柔得不像話。
“歸題,你賺了這么多銀子,請我喝酒。”
杜鳶溪冷不丁地扯著嗓子道,生拖硬拽地將沈歸題拖出擁擠的人群中。
沈歸題怎么會不知杜鳶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