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鋒了解顧延舟的性格,他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于是顧鋒開了盞臺燈,坐起身,準備認真聽他講:「你說,怎么了。」
「把你女兒接走。」
「什么?」
顧延舟重復了一遍:「我說,把你女兒接走。」
顧鋒:「……你找茬呢?」
顧延舟:「你試試半夜偷親媳婦兒的時候床中間還擋著個人——你家里不是有家政阿姨,你跟她說一聲我待會兒領她吃了早飯就送她回去?!?/p>
顧鋒:「……」
顧延舟沒再繼續聊顧笙這個話題,轉言問他安殷的事情。
邵司把今天在安殷家里頭發生的一系列對話都跟他講了一遍,講到最后,心情還挺復雜的:「那些事前不知情、稀里糊涂接了劇的藝人,其實也沒有別的路走?!?/p>
安殷并不是個例,而且她這個個例還算是受牽連藝人中比較好的。起碼她賠得起錢,以她現在的號召力和地位,還有能力去和公司反抗。
相比之下其他受牽連的小藝人,事業剛起步、積蓄也沒多少,什么事都被公司抓在手里,抵抗的資本都沒有。也許他們想發聲,但是出于種種原因,也只能憋著。
顧延舟用手背碰了碰邵司的額頭,一語戳破:「你在給他們的懦弱找借口?」
邵司今天在安殷家里頭呆了有兩個小時,聽兩個女人吵架,又聽安殷自我剖析,聽得整個人都被她們帶了過去。他在安殷身上看到太多熟悉的因素,這些復雜又矛盾的零件組在一起,組成了‘人’,他試著去代入體會,發覺了一些悲哀且無力的現實。
「用不著,做了什么樣的事,承擔什么樣的后果,這很正常。」顧延舟放下手,順道捏了捏他的臉,「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p>
邵司身體一歪,癱在沙發上:「別提了,什么破社區還分三個口?!?/p>
他現在這個姿勢,顧延舟正好順手就能揉到他頭發,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擼貓似地揉了一會兒。
邵司突然抬手握住顧延舟手腕,心血來潮,想起來之前問系統卻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如果換了我是安殷……」
邵司話還沒說完,顧延舟就斬釘截鐵地來了句:「不會的?!?/p>
邵司:「不會什么啊不會,你知道我要問什么嗎?」
「嗯,知道?!诡櫻又垌槃莘词挚圩∷氖?,看著他的眼睛說:「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場,你還是會站出來?!?/p>
邵司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看他的時候只能仰著頭:「那么相信我?」
顧延舟本來還在揉他頭發,可他一仰頭,下顎和脖子這一塊的線條凸顯出來,弧度漂亮極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往下移。
等邵司反應過來的時候,喉嚨已經被人輕輕掐住。
「平時懶得很,一遇到事情就不計后果地跳出來,囂張起來整個人都會發光?!诡櫻又圯p聲道,「……不然怎么把我吊得死死的?!?/p>
作者有話要說:人生!沒有希望!沒有意外!沒有驚喜!只有永恒不變的九!
長長九9,送給你們!【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