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宗:「……」
「對了,保姆車?yán)镉型馓祝阋涞脑捨医o你拿去。」
李光宗說完,轉(zhuǎn)身小跑往車庫去了。
邵司腳下步伐沒停,晃晃蕩蕩地往上課的那間教室里走,然而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隔壁房間虛掩著的門里傳來幾聲輕不可聞的聲音。
——是葉瑄。
他試探著推開門,往里面看了兩眼,并沒有看到人。
循著聲音走,走到角落小房間門口。
那是用來放道具的小倉庫,位置隱秘,不仔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角落里還有一扇小門。
有時候劇組里東西堆不下,就會往這里面堆。
邵司走到門口,沒敢再繼續(xù)往前走——因為那聲音已經(jīng)很近了,雖然隔著門板,有些字音聽起來還是模糊難辨,但是大致意思卻是可以憑借其他音量比較大的零碎詞匯推斷出來。
葉瑄聽起來情緒很不好,但是又要壓著這種過分激動的情緒,故作鎮(zhèn)定地問:「那我什么時候可以見到他?」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葉瑄沉默著在里頭來回踱步。
有好幾次踱到門口停下,邵司都以為她會直接推開門出來。然而每次做好準(zhǔn)備之后,腳步又遠(yuǎn)去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葉瑄沉靜下來,語調(diào)還是往常那樣,細(xì)柔婉轉(zhuǎn),「好的,那就拜托您替我轉(zhuǎn)告老先生一聲。」
這個老先生……
是誰?
邵司暗自把這三個字記在心里。
就在他琢磨的時候,門‘啪嗒’一聲開了。
葉瑄本來要往前走的腳步頓時收回去,并且再度向后倒退兩步,她眼神里帶著幾分隱藏著的探究:「你怎么會在這里?」
邵司眨眨眼睛,扯謊面不改色:「我找顧延舟。」
他說完,發(fā)現(xiàn)葉瑄仍舊在打量他。
邵司深知該如何演才能讓她信服,眼里流轉(zhuǎn)出一些恰到好處的無措和困惑:「剛進(jìn)來,聽到這里有什么聲音就想過來看看,然后你就開門了……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
葉瑄果然放松下來,雖然還是有點(diǎn)僵硬,不過好歹客套著笑了下,說:「沒有。」
「那就好。」
邵司正欲再說些什么,只見葉瑄抬手往他身后指,蔥白的指尖在空中點(diǎn)兩下都像是蝴蝶將要展翅欲飛一樣,唱戲多年的風(fēng)骨不是蓋的。
他沉吟著,這戲拍下來他以后會不會伸個手指也要在空中顫幾下的‘老戲骨’。
然后葉瑄說:「顧先生在門口。」
「……」說曹操曹操到。
顧延舟帶著劇本走過來,由于室內(nèi)氣溫比較高,所以脫了外套,里頭只穿著件黑色單衣。他彎腰隨意將劇本放置在桌面上,道:「聽說你找我?」
邵司心說,你來那么快干什么,借口我都還沒有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