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舟正在走廊給陳陽打電話,左右踱步,可能是在談工作上的事情,而周衛平坐在走廊上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個好時機。
邵司站在葉瑄邊上,單手拉開易開罐,隨著一聲簡潔有力的‘撕拉’聲,他道:「你好像有心事。」
葉瑄捧著咖啡取暖,搖搖頭說:「有嗎?」
邵司看了她一會兒。事到如今,也只能賭一賭。
葉瑄這種性格的人,不主動出擊,是別想從她嘴里探出什么話來的。
他得適當透露些東西給她,主動把葉清這條線牽起來,但是這個‘度’又很難把握。
「我之前說過,最開始踏進娛樂圈,是因為一個已故的前輩。說來也很奇怪,明明,沒有見過面,但就是……聽了那場戲以后,一直念念不忘。」最終,邵司選擇繼續上次在片場,把葉瑄刺激到轉身就跑的話題,「今天是他的忌日,正好我也在這出席活動,我就想來看看他。」
再度從這個話題切入試探,老實說,邵司自己也沒什么底。
他不知道會不會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這次——
他賭對了。
「你上次說過,你羨慕他。」葉瑄轉過身,面對他,輕聲重復道,「你羨慕他,想像他一樣被人記住,你上次是這樣說的。」
邵司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免得說得多暴露的也多。
然而葉瑄話鋒一轉,變得有些尖銳,甚至有點諷刺:「你錯了,除了現在躺在急救室里的那個人以外,沒有人記得他。」
她說這話的時候,顧延舟正掛了電話朝這里走來。她的聲音卻好似故意地一樣,越來越大聲,壓抑太久的情緒終于一股腦地爆發出來:「沒人記得葉清是誰,就連他曾經的愛人,在他死后這么多年,也從來不敢暴露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很快娶了一個女人,組建家庭,生了孩子……」
周衛平聽到這番話,猛地抬起了頭。
葉瑄盯著他笑笑,那笑容看得滲人,她繼續道:「而且,他連承認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他換了名字,像藏污點一樣把他們之間的過去藏起來……冠冕堂皇地,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下去。」
周衛平半句話在喉嚨里哽了半響:「你……是誰?」
「你又是誰?」葉瑄緩緩朝他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周衛平老師?又或者,我應該叫你,周建邦。」
邵司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游移,大腦高速旋轉,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迄今為止的所有對話連在一起,包括從私家偵探那里得來的資訊。
……有點復雜,可能淋雨淋傻了,邵司現在腦袋發脹。
顧延舟走過來,拿走了邵司手里那罐咖啡,問:「什么情況?在吵架?」
當時他們兩個人去醫院對面小賣部買熱飲的時候,由于不能刷卡,拼拼湊湊出身上所有的零錢也只夠買三罐。邵司當場咬咬牙,忍下潔癖說‘一人一半好了’。
所以現在邵司一邊分析情況,一邊忍不住糾結‘他喝了我等下還喝不喝’這個問題,頓時腦殼更疼了。
「行了,別這個眼神。」顧延舟再度把咖啡塞到他手里,道,「你的,都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充滿雄心壯志的二更合一失敗!但也有四千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