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宗剛才擋媒體擋得簡直快要瘋了,他花了好長時間才安頓好外面吵成一團的媒體記者,回來得時候只感覺嗓子都在冒煙,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爹,咱得再多找?guī)讉€保鏢了,六個不太夠用。」
說著他氣游若絲地從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我這就聯(lián)系聯(lián)系,等會兒收工出去的時候用得上,這幫人還在外頭守著,我花那么久也只把他們趕出去了一條街?!?/p>
邵司道:「辛苦你了,月底給你漲工資?!?/p>
李光宗:「拉倒吧……你讓我省點心就行。」
剛劃開手機,陳陽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李光宗立馬接起:「陽哥?!?/p>
陳陽:「延舟讓我問問你,你那邊怎么樣?」
李光宗看了一眼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自家藝人,回道:「挺好的,累的都是我,他瀟灑得很,在車上一局游戲沒打完,下了車還想邊走邊打?!?/p>
陳陽:「……」這心也是夠大的。
「你們那兒呢,沒啥事吧。」李光宗邊說邊往外頭走,畢竟化妝間里人多嘴雜,于是他放低了聲音繼續(xù)道:「其實媒體這么激動也可以理解,就連我自己的手機都快被人打爆了——從昨晚開始,就沒停過,不光光是我七大姑八大姨,連我多年沒有再聯(lián)系過的初戀女友都打過來問我。」
陳陽:「沒啥事,顧延舟那人平時看著好說話,真出了什么事沒有記者敢惹他,也就王某某整天找死?!?/p>
李光宗打算跟他取取經(jīng):「為什么啊?」
論囂張程度,他們家邵爹明顯比較像個不好惹的混世魔王。
「10年百聞天下報社出的那件事情你有印象嗎?」陳陽道,「亂曝顧延舟和一個女明星的緋聞,整天尾隨跟拍,沒過幾天整家報社被封了——你以為這是誰干的?」
李光宗:「……顧、顧影帝?」
這件事情,邵司聽了之后只有一個想法:「我是不是也該滅一家媒體立立威風?」
李光宗:「你?你可拉倒吧。」
徐桓揚來得早,妝化得差不多了,拿著紙筆坐在邊上,低頭不知道寫些什么。
嘴里還無聲地哼唱,一張一合,極其投入。
邵司沒有忘記徐桓揚的身份,他之前沒有主動找他就是怕過度靠近顯得不太自然,反而會讓人起疑心。他緩緩側過臉,不動聲色地搭話道:「你在寫歌?」
徐桓揚剛在五線譜上畫了兩筆音符,聞言筆尖輕輕頓住:「嗯,沒事的時候就隨便寫寫?!?/p>
「我能看看嗎?」邵司看他的時候一直望進他眼里,不閃不躲,既不帶著過分窺探又不顯得特別冒昧,「雖然我唱得一般,不過學了很多年鋼琴?!?/p>
徐桓揚收了筆,將紙遞過去:「當然可以。」
只是一張草稿,寫得挺散亂,只譜了幾段曲,沒有填詞。還有很多劃痕,刪刪改改的。
題目叫《影子》。
邵司對音樂不太懂,學鋼琴也只是照著琴譜彈——演奏名曲的時候反正他是從來沒有在里面感受到什么恢弘多變的情感,對于那些能寫上萬字賞析的人,他一直表示由衷的敬佩。
邵司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瞎點評了兩句廢話,然后又將紙遞還給他:「寫得很好,低音很難用,很少能見到把這么多低音湊在一起譜得毫不違和的。」
徐桓揚扯起一抹笑,邵司注意到他接過那張紙的時候,手指不自然地繃得很緊:「哪里,我還差得很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