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邵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他在‘醉生夢死’呆的幾個小時,可真是醉生夢死。
即使在睡夢中也能感覺到酒精的后勁往上泛,腦袋脹脹地,一直睡得不太。安穩(wěn)。
第二天大早李光宗過來敲門。
李光宗:「阿爸,開門!起床了!……不然我直接進來了啊。」
邵司在被子里翻了個身,捂著耳朵沒吱聲。
李光宗用備用鑰匙擰開房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將飯盒放在玄關處。
「今天早上是你的獨戲,臺詞背熟了沒有?趁現在還有半個多小時,我跟你練練?」李光宗把人喊起來之后,就開始擔心工作上的事情。因為他看過今天的劇本,內容有些……嗯……嗯?……
「那場戲,我跟你對個屁啊,」邵司半坐著,瞇起眼抓抓頭發(fā),半響才腳步虛浮地下床,拐進浴室,邊走邊脫上衣,「我洗個澡,你等一會兒。」
李光宗像往常一樣,嫌棄了一把他這種不知道誰慣出來的臭潔癖。
邵司沒理他,直接關上了門。
不多時,浴室傳來一陣水聲。
李光宗這時候臉上的笑意才逐漸褪去。
他回想起以前,邵司對齊明大打出手,差點被公司冷藏。當時他們在三線奔波,到處演小角色……
還記得有次邵司演完一場爆破戲,臉上蒙著一層灰,盤腿坐在地上吃盒飯,挑挑揀揀,基本沒動幾口。然而就是這樣的邵司,卻安慰他說:「挺好的,一步步來吧。」
這一步一步地,就走到了現在。
邵司沖澡確實很快,大約十分鐘,水聲便停了。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昨天我跟顧延舟出去拉贊助了,」邵司找了一個介于真假之間的措辭,免得李光宗心臟承受不住打擊,他說完又轉移話題道,「……早上吃什么?」
李光宗打開飯盒:「三明治。」
邵司脖子里掛著條毛巾,水滴緩緩順著臉頰往下滴,他坐下來,看了眼時間,不再多說,邊吃邊溫習劇本。
今天這場戲有點羞恥,他得躲在戲班子后臺試衣間里……打。手。槍。
關于這個情節(jié),李光宗當時翻閱完劇本,第一個站出來提意見:「這恐怕有點不太好吧,能不能改得純潔一點?我們給觀眾一個正面的,積極的形象,而且你看他那樣,這幅一看就沒有性生活的樣子,讓他打。手。槍,怎么想也……」
邵司踹踹他:「怎么說話呢?誰沒有性生活?」
李光宗直言不諱:「……你。」
歐導聽著聽著一拍桌子站起來:「小宗,你懂什么!性,從心而生,打□□這個絕不能改,不能改——它讓整個人物角色和時代背景變得更有張力,充分體現這個壓抑的社會,那種無處宣泄的……你懂嗎,欲。火!」
……他不太懂。
早八點。
顧延舟和陳陽早上沒事干,來得有些晚。遲到約莫有半個多小時,他們剛過去遠遠就看到半個劇組都堵在化妝間門口,而且還時不時地飄來如下對話:
「很好,手往褲襠里塞。」
「擼,前三下擼慢點。」
「硬起來之后手上加速,面部表情控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