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尚感意外,覺得游棋櫟將這件上不了臺面的事情公之于眾有些過于草率。但轉(zhuǎn)念一想,如今游棋櫟孤立無援,是該拉些同黨撐起自己的場面。
而食安作為棋頌最大的供應商,無疑就是最大的后臺。
游棋櫟只要先假意示弱,讓對方從自己身上找到成就感與責任感,她再以后輩的姿態(tài)講述自己如今的處境,便能讓對方下意識地傾向自己。
不管他們內(nèi)心是怎么想的,起碼在明面上也會幫襯一把。
果然,許利民等人的表情一僵,轉(zhuǎn)而關切問道:“怎么了?怎么就死里逃生了?”
游棋櫟的眉頭微皺,一副為難的姿態(tài)。見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自己,她輕抿著嘴,瞥了眼冉晞旸,雙唇微微一張,欲言又止。
“這……”游棋櫟嘖了一聲,感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誒——”許利民挺直身子,雙手握拳搭在桌面上,“剛才我們還說起交情呢!你媽媽才走,你這么一個小姑娘要是被人欺負了,我怎么說也要給你討回公道。”
“是啊是啊!”對面的人也附和。
游棋櫟的視線躲閃,萬分糾結(jié)地看向冉晞旸。
冉晞旸當即明白她的意思。她輕聲清了清嗓子,沉著陳述:“在來之前,有人妄圖闖入游總的套房,幸而被我及時發(fā)現(xiàn),帶著游總跳窗逃跑。”
說著,她觀察眾人的反應,接著道:“我們被一路追殺,憑著一絲僥幸才活著見到各位。”
話音落下,再無其他聲響。在座眾人提溜著眼珠子,手指摩擦著暗自盤算。
棋頌集團的股權紛爭他們也有所耳聞,如今游理一死,除了游棋櫟,她的那幾個舅舅就是最佳繼承人。辛苦謀算了一輩子的男人自然不甘心把這巨大的財富交到這個丫頭片子的手上。那座富麗堂皇的酒店底下一直暗流涌動,他們幾人當了那么久的狐貍,自然也懂得其中利害。
游棋櫟雖為棋頌集團的控股權人,但在南市,在棋頌總部,她的那幾個舅舅才是實際控制人,如今她的套房卻被一伙歹人闖入,這出自誰手再明顯不過。
生意人最忌諱黨派之爭,尤其還是勝負未明之時。只是眼前這丫頭是公眾眼中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表面功夫還是得維持。
“豈有此理!”許利民猛地一拍桌子,怒斥,“下午的意外我也有所耳聞,實不相瞞,我也是對酒店的安保措施略感到失望,今天若不是有游總在,控制了這場輿論風波,不然不知道棋頌的股價要跌多少。”
“你的那幾個舅舅都老了,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那些人估計是覬覦你手上的股權,想綁架你好好撈你一筆。”許利民緩了幾口氣,又換上一副和藹關切的神情,“既然出了這種事,不如就讓我來安排游總的住所。就憑我對南市的了解程度,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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