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里傳來一陣突兀的簌簌聲,月光透過窗紗,拉長床邊的身影。冉晞旸貓著腰,小心翼翼地為游棋櫟掖好被子,自己則撐著酸痛的手臂悄然離開床鋪。
今晚的游棋櫟格外奇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圈著冉晞旸不肯讓她離開半分。她們在這沉淪的歡愉中度過一夜,直至游棋櫟不堪重負地沉沉睡去,冉晞旸才有機會脫身。
出風口正呼呼地吹著暖風,游棋櫟貼著枕頭,像個孩子一般睡得正香。冉晞旸回頭瞥了一眼,果斷披上睡衣,戴上眼鏡往屋外走去。
莊園空曠,寒風吹過稍顯枯萎的藤蔓,在空氣中回蕩著聲響,像是一種來自遠古時代的回應。
冉晞旸換了一身便服,快步往外走去。“嗒嗒”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帶著濕氣的寒意鉆入骨髓,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客官來講,在這樣一個深夜,驅車前往遠比徒步行走更為方便。但冉晞旸還是選擇了這種原始的辦法。
她不想讓發動機的轟鳴聲將游棋櫟吵醒。
她也不想讓游棋櫟知曉她今晚的行程。
直至走出莊園的范圍,冉晞旸才對著眼前呼出一口白氣,自顧自說道:“林因,游棋櫟可能對我的身份起疑了。”
林因迅速回復:“要不要我查一下她今天見了什么人?”
“不用。”冉晞旸當即拒絕,“我能猜到。”
“那后面怎么辦?”
冉晞旸煩躁地揉了下鼻梁:“我就是來找你商量對策的。我不能讓游棋櫟查出我的身份,更不能讓她想起在福利院的事情。”
“這。。。。。。”冉晞旸頓了頓,“不是什么美好的記憶。”
林因沉默許久,沒有言語,兩人以一種默契的安靜互相陪伴。
那確實是一個誰也不愿直面回憶的片段。
“晞旸。”林因突然出聲,“在你的初始計劃里,你打算怎么對待棋頌,怎么對待游棋櫟?”
她不等冉晞旸回復,繼續問:“如果棋頌跟當初的事情真的有一些瓜葛,如果游棋櫟不是當初的樂樂,你是不是要。。。。。。瓦解棋頌?”
“像那三個破碎男孩一樣?”
“不,破碎男孩只是想要侵占資產,你當初是想讓整個商業帝國覆滅,是吧?”
冉晞旸的臉色難看,嘴角緊繃。她環顧四周,呼出的熱氣將她團團包圍。
“林因,我們辦事從不講如果。現在棋頌清清白白,游棋櫟是無辜的,而且。。。。。。”冉晞旸頓住,寒氣與掌心的熱氣隔著手指糾纏,“我現在喜歡她。”
“我現在只想為她掃清一切阻礙,讓她忘記一切不好的記憶。”
“那如果呢?”林因冷著嗓音強調,“如果棋頌不清白,如果游棋櫟不是樂樂,你的喜歡能跨越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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