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嗒”一聲,鎖扣解下,那位缺席一上午的惡人總算是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游棋櫟的筆尖一頓,克制住抬眸的沖動,翻閱著手中的草稿紙,不經(jīng)意地問:
“說說吧,上午為什么不來上班?”
冉晞旸的神情疲憊,眼底一片烏青。聞言她的表情平淡,靠在門邊聲線平穩(wěn):“不是游總說不想再見到我嗎?”
那股無名火再度從心底躥升,游棋櫟將筆往紙上重重一按,抬頭戲謔笑問:“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聽我的話了?”
“還是說,你巴不得順著我昨晚的氣話,和我此生不復(fù)相見?”
“哼,冉晞旸,我偏不如你的意。”游棋櫟將鋼筆拍在桌子上,“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棋頌的員工,簽過合同,就得有契約精神。”
“上午的無故曠工我可以不予追究,你要是膽敢再犯,給棋頌帶來損失的,我必會依法追究你的責(zé)任。”
冉晞旸冷呵一聲,抬腿坐在沙發(fā)上:“我一個沒用的人,在與不在,能帶來什么損失?”
“有沒有用不是你說了算,而是由我這個雇主定義。”游棋櫟淡淡掃過冉晞旸的側(cè)臉,“你欠我的,你要一點一點慢慢還。”
“我欠你什么?”冉晞旸問,“不是說從沒愛過嗎?”
她頓了頓,對著游棋櫟的雙眸一字一句:“游總。”
“難道在冉助眼中,就只有感情比較值錢嗎?”游棋櫟起身,來到辦公桌旁倚靠著,“那你我真是不投機,在我看來,感情是最不值錢的。”
“你的欺騙,你以往用在我身上,用在棋頌身上的手段,我要你一點一點還回來。”
冉晞旸的臉頰肌肉抽動,她看著游棋櫟充滿怨恨的眼神,自心底泛出一股酸澀。她看著周圍熟悉的陳設(shè),只覺得自己若是再在這待下去,只會被游棋櫟刺得遍體鱗傷。
她站起身,體面示意:“若是沒有別的吩咐,游總,我就先出去了。”
她不等游棋櫟的反應(yīng),扭身推門而出。
游棋櫟的下巴一抬,張嘴就要那人站住。只是這人的動作飛快,沒有絲毫留戀地關(guān)上房門,隔絕與自己的交流。
游棋櫟合上雙唇,干脆一拍桌子,帶著脾氣說道:“誰讓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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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每個工作日,冉晞旸都會準時打卡上班,事關(guān)棋頌的內(nèi)部會議她不再參加,只有在游棋櫟外出視察時,她才會遠遠跟著,像是關(guān)心,像是守護。
但更像個機械運作的打工人。
在面對這人時,游棋櫟一直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冉晞旸也不再在游棋櫟的辦公室里辦公,而是輾轉(zhuǎn)到自己的工位上百無聊賴地盯著屏幕發(fā)呆。
游棋櫟幾乎不給她分配任務(wù),讓她回來,倒更像是圈禁,刻意禁錮著她,折磨她。
逐漸入夏,微風(fēng)中的暖意讓人難以忽視。游棋櫟靠嘴在椅子上,手指摩挲著簡歷上的照片。
說起來,她們在一起那么久,卻從來沒有拍過一張合照,她也從來沒想過偷拍那人,手里唯一有的,便是簡歷上的照片與在L國時偷偷拿的證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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