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晞旸悄然瞥了她一眼,找了個對面的沙發一板一眼地坐著,研究分析這些年棋頌集團的財務數據。
整個房間只剩鍵盤的敲擊聲與紙張翻頁的聲音,冉晞旸的視線掃過眼前的財務數據,耳朵卻一直注意著對面的動靜。鍵盤聲連貫,說明游棋櫟目前正游刃有余;若是鍵盤聲急促且在最后一個音上格外強烈,那便是遇到令人生氣的事情或是正在應付討厭的人;若是鍵盤聲斷斷續續,那便是遇到棘手的問題,隨之而來的,會是游棋櫟不時的嘖嘖聲。
冉晞旸目不斜視,對面的一舉一動卻都了然于心,在恰當的時機投去關切或是疑惑的眼神算是她對她的關心與盡責。
一陣嘈雜的喵聲打破了此刻的寂靜,冉晞旸的視線依然下垂,直至游棋櫟夾著嗓音呼喚“到這來”時,她才輕抬眼皮,順著游棋櫟的視線向后望去。
費運俐指著身前的一群貓主子,輕聲示意:“游總,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的薪資還沒到24小時貼身守著的地步,況且入職時便已經在合同上約定了工作時間,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到點下班,今天全是看在貓貓的面上多留了十幾分鐘。
游棋櫟哦了一聲:“到點你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她看了眼在一旁旁觀的冉晞旸,打趣問:“時間不早,要我的冉助送你回去嗎?”
冉晞旸:……?
費運俐一聽這語氣就知道那是游棋櫟的玩笑,她連連擺手,步步后退:“我哪能差使游總的冉助呢?我打車就行,豪華專車,狠狠宰游總一筆。”
游棋櫟嘁了一聲,如姐妹一般跟費運俐調侃幾句便繼續埋頭工作。
貓咪們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好似人認真工作時就會釋放一些僅貓可聞的信息素,使它們格外識相地相互玩樂,自娛自樂。
酒杯里的酒水幾要見底,游棋櫟煩躁地仰頭一飲而盡,“當”的一聲放在桌面上。她的唇角還沾著晶瑩的水珠,她絲毫不管,將筆記本推到一邊,站在沙發上指向在地上撕咬玩耍的小貓:
“眾貓聽令,即刻向我跪拜!”
冉晞旸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她驚恐又疑惑地看向游棋櫟,又不可置信地將視線轉移到齊齊跪拜的小貓身上。
本還在玩樂的小貓們一聽到指示,就如同生理反應一般伸了個懶腰,屁股高高撅起,前肢抓著地毯,以一種神奇又似乎合理的姿勢朝沙發上的游棋櫟跪拜。
冉晞旸快速眨了眨眼,視線在跪拜的貓與接受跪拜的游棋櫟之間徘徊。
貓怎么……游棋櫟怎么……這怎么……
這一切怎么顯得又荒誕又合理……
游棋櫟對眼前這場面格外滿意,她雙手叉腰,輕快地說了句“好孩子”,便跳下沙發,端著酒杯,如同一個高傲的國王一般路過她的臣民。
經過冉晞旸,游棋櫟的腳步再度一頓:“真不喝酒?”見對方搖頭,游棋櫟笑著繼續往流理臺走,“真的不用那么嚴肅,我又不是什么魔鬼。現在早就過了工作時間,你要是擔心開車,今晚住這也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