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問題重復了一遍:“專家呢?”
“哦哦在里面呢!”費運俐快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將游棋櫟引了進去,“起初頭號感染者只是覺得渾身乏力,有些頭痛,所以躺在房間里休息,后面開始咳嗽,甚至是咳血,引起了家人的重視。沒過多久,同行的兩人也陸續出現了相通的癥狀,因為沒力氣打車,就打了急救電話,對方一聽這個癥狀覺得不對,迅速來我們這查看。”
她將一套防護服遞給游棋櫟:“專家當時就斷定那是傳染病,臨近春節,南市又是旅游城市,為免擴大傳染范圍,于是決定暫時將酒店封鎖。”
“聽說過不久,省級的專家也會過來診斷。”
游棋櫟皺眉點頭,接過防護服按照指示穿上。
費運俐所說的專家是一位年過半百的女士,她了解游棋櫟的身份后,簡潔明了地說明情況,并提出后續的要求:“棋頌畢竟是南市最頂級的酒店,每日的客流量龐大,眼下問題的關鍵是封鎖現場,切斷傳播途徑,并配合我們鎖定一切與感染者有過接觸的旅客,從源頭上控制疫情。”
“封鎖期間還需要你們幫忙配合一下,提供我們的后勤保障。當然,這些費用,最后政府會承擔。”
游棋櫟點頭:“好,棋頌作為南市的企業,這些年也多虧了政府的扶持,只要有需要的地方,你們盡管開口,棋頌當竭盡所能配合大家控制住疫情。”
專家點點頭,在紙上為游棋櫟簡單介紹:“這一次的癥狀有些熟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估計是患者在國外旅游時不幸感染的。病癥的原因我們還在做分析,只是麻煩游總安撫好旗下與患者有過接觸的員工,這個春節,可能沒法回去與家人團聚了。”
“好。我會通知下去并妥善安排好相應事項。”游棋櫟掃了一眼,禮貌退下,轉身就快速吩咐,“通知下去,現場的所有員工都留在酒店,每人都妥善安排房間安置,每日的供給也要有保障。另外,安排集團的后勤團隊根據專家團隊列出的清單提供物資,優先提供醫療團隊所需的物品,其余的,凡是用得到的,按照輕重緩急的先后順序提供。”
“好。”費運俐當即記下。
“另外,通知集團各高層召開線上會議,商議此次的處理方案與公關對策,不能影響其余分區的業績。在官方未出公告前,不可將消息泄露引起慌亂。”
游棋櫟頓了頓,側臉看向費運俐:“小費,你跟現場的人員有過接觸嗎?”
費運俐頓了頓,回答:“沒有,專家的團隊分析了利害,讓我與她們保持距離,就連交流也是通過手機,唯一一次近距離接觸也是剛剛跟游總一起,但我們都穿了防護服,不會有事的。”
游棋櫟松了一口氣,隨便找了塊地方坐下:“那就好,既然專家們都那么重視,想來這一次的疫情不是小事,不然也不會驚動省級的領導。”
“小費,后續你不要來現場,協助我處理好集團的事務,爭取能回家過個年。”
“游總……”費運俐眉頭一皺,搖頭,“這么多員工都被困在這,我怎么——”
“小費。”游棋櫟打斷她,“現在不是推辭的時候,你也是棋頌的員工,我身為棋頌的董事長,理應保障每個員工的權益。那些接觸患者的員工沒有辦法,我會安排相關部門給予相應的福利與補償,你沒有接觸,那就好好聽專家的話,做好防護。”
“現場有專家的醫療團隊,少你一個不少。但棋頌可就一個你,我需要你幫我,幫棋頌穩當地度過這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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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播地很快,在這個互聯網時代,不出兩個小時,棋頌集團的疫情就傳送到每個人的手機上。在大家熱烈討論之時,官方及時發出了公告,聲明此次疫情發現及時,且得到了控制,為了讓大家能夠過個好年,官方呼吁大家保持個人衛生,近期出過國或是與外國友人有過接觸的,及時上報,共同控制疫情。
一連兩周游棋櫟都在為此奔波,現場的感染人數升至二十多人,幾乎是與頭號患者有過接觸的都有相應的癥狀。每個酒店都配備了相應的消殺設施,并配合政府的要求,登記外來旅客的信息,一有異常,及時上報。
游棋櫟鮮少走出辦公室,她就像是與辦公椅綁定了一般,整日整日地進行線上會議,與高層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等一下。”游棋櫟的眉頭一皺,手指敲著桌面上的物資清單,“為什么你的清單上面沒有衛生巾這類物品?”
采購總監頓住腳步,回過身來:“非常時刻我們就沒把那些東西考慮進去。”他尷尬一笑,“只放了一些必需物品。”
“必需物品?”游棋櫟單挑著眉頭,好笑地看向采購總監。她的指尖撚著清單的一角,盯著對方緩緩將其扔到桌面上。
“你是說,對于女性占比極大的醫療團隊而言,衛生巾不是必需物品?”游棋櫟站起身,緩步繞著采購總監,“我知道這世上從沒有真切的感同身受,你身為男人,永遠無法理解作為女人的難處。”
“但感受不了,中學生物課本上總該學過吧?每個女人!每個月都有一個多星期流血不止。那里有多少女人?那都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她們在前面徹夜奮斗,我們如果連后勤保障都無法確保,又怎么讓她們安心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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