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她聽不到聲響,又低著頭,直至眼前出現(xiàn)了一輛歪七扭八的自行車,她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游棋櫟驚恐地抬頭看去,周遭的人面目猙獰,嘴里說著什么,用手劃拉著示意。視線右轉(zhuǎn),眼中那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眾人的呼喊聲過于惹人注意,她一個頓步停了下來,疑惑地扭頭往后面看去。
游棋櫟的瞳孔一縮,腳尖在地面上來回踏著,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轉(zhuǎn)。她的思緒亂成一團,眼見著冉晞旸就要轉(zhuǎn)身,情急之下,她咬牙往一旁的灌木叢縱身一躍,簡單粗暴地遮掩自己的行蹤。
騎車的孩子被家長攔下,待安撫好孩子后,她們拽著孩子的手就要查看游棋櫟的傷勢。她們的嘴巴快速開合,手指不停地拽著孩子的手腕,像是斥責(zé)一般。說完,又用手摁著孩子的腦袋,使他對游棋櫟道歉。
游棋櫟的掌根擦出了血跡,胳膊上也被樹枝劃傷。她聽不見旁人的話語,心亂如麻的她焦急地透過樹枝的交錯觀察那人的動靜。
冉晞旸只回頭瞥了一眼,便若無其事地扭身繼續(xù)向前走。她刻意忽略人群中那雙灼熱不安的視線,自胸腔吐出一口氣,繼續(xù)麻木地行走。
“她還在身后。”耳旁傳來林因的聲音。
“那就讓她繼續(xù)跟著吧。”冉晞旸苦笑道,“我又不是去干什么壞事。”
“恐怕不是……”
“我知道。”冉晞旸打斷,“讓她跟著吧。”
“這是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天很快陰沉下來,冉晞旸故意繞了幾圈,直至確認(rèn)游棋櫟離開,她才停下腳步。
“有意思嗎?”林因問,“我覺得你們倆挺好玩的,一面互相說著狠話,一面又念念不忘。”
冉晞旸原路返回,走在去莊園的路上。
“她在恨我。”冉晞旸苦笑,“我知道。”
“我騙她感情騙她我的身份,她都能容忍。偏偏我動了她的逆鱗,打了棋頌的主意。”
“那是她媽媽畢生的心血,誰都不能動。”
“可你最后不是沒動嗎?”林因不解,“站在你的立場,一切都是情有可原,調(diào)查完真相后你也及時收手,這樣還不行嗎?”
“林因。”冉晞旸輕聲道,“動機不純,哪怕最后及時糾正,這依舊是我的罪證。”
整座城市逐漸陷入寂靜,冉晞旸沿著小道,悄然走到莊園外。
莊園的安保極好,游棋櫟也沒有關(guān)大門的習(xí)慣。角落的路燈勾勒著莊園的大致輪廓,二樓開著燈,隔著窗簾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看樣子,游棋櫟該是要睡了。
畢竟明天還有一項重要的活動。
冉晞旸靠著墻根,在心里找了許久,也沒能編出一個繼續(xù)待著的借口。
若是被游棋櫟發(fā)現(xiàn)了,不知會有多生氣。
畢竟她那么恨她。
這般想著,冉晞旸輕呼出一口氣,站直身子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
一轉(zhuǎn)身,在拐角處兀地出現(xiàn)了游棋櫟的身影。她靠在墻角,抱著雙手,雙眼微紅地等著冉晞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