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晞旸。”游棋櫟打斷,“身為助理,你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
“我……”
“你才醒來,確實不該說那么多話。”游棋櫟起身為冉晞旸掖好被子,“我會給你幾天時間考慮,這幾天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工作上的事情。”
“多考慮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
她的手指滑過被面,在冉晞旸的視線下?lián)现綍剷D的手背,再指尖一勾,長嘆一聲扭身離去。
“哢嗒”一聲,鎖扣扣上,空蕩的房間里縈繞著儀器的嘀嗒聲與冉晞旸較不平穩(wěn)的呼吸聲。她偏頭看向窗外光禿禿的樹枝,指背上的溫度漸漸消散,可烙印在肌膚上的瘙癢卻好似鉆進了骨子里,順著血管纏繞在她的心口,一分一寸地收緊,使得儀器上的心率逐漸攀升。
這幾天?這幾天是幾天?
冉晞旸收回視線,盯著自己的掌心自問。
難道過幾天后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游棋櫟就要去法國嗎?
去了之后呢?還回來嗎?
冉晞旸坐起身,思考著讓自己郁悶的問題。
腹腔內(nèi)的臟器隱隱作痛,可冉晞旸顧不了那么多,她站起身,走到窗邊,企圖通過生理上的疼痛壓制心口的那股鈍痛。
國內(nèi)治安這般嚴厲那幾只老狐貍都那么囂張,一旦游棋櫟去了法國,他們豈不是要無法無天了?
窗縫間溜進幾縷清爽的秋風,可冉晞旸卻依然覺得不夠,她將窗戶打開,近乎貪婪地攫取著外面的空氣。手指下意識輕觸耳邊的開關,可剛一抬手,她又猛然意識到,她與林因的通訊工具都被收走了。
她現(xiàn)在
孤立無援。
林因!冉晞旸的眼睛一亮,雙手猛地一拍窗臺,自顧自地給了自己這么一個借口。
她要去找林因,她要去找林因商量后續(xù)的對策。
對!
游棋櫟一人至關重要,不管她身處何地,她都要保證游棋櫟的安全!
冉晞旸踉蹌著腳步,幾乎是奪門而出。她的步伐毫無邏輯可言,滿心滿眼都想快些出去,快些找到——
拐角處驀然出現(xiàn)了所念之人,冉晞旸的腳步一頓,剛冒出的沖動霎時被遏制回心底。她緩緩走了兩步,舔著因為激動而略顯干澀的嘴唇。
“游總,你怎么在這?”
游棋櫟靠著墻壁,慵懶回答:“當然是在等我的答案。”她看向冉晞旸光裸的雙腳,溫柔一笑,“不過看來——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