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們明明是約好要一起相伴到老的。
“當然是交給警方。”游棋櫟收起硬盤,斷然決然,“我若是私下用刑,反而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棋頌走到現在不容易,我不能留下任何污點。”
她的喉頭上下蠕動兩下,有些別扭地問:“這些都來之不易吧?你就這么輕易地交給我了?”
“本身就是為了你而做的事情,交給你又有什么關系?”冉晞旸輕呼一聲,捏著游棋櫟的手指安撫,“不要有那么大的負擔,本來就是我欠你的。”
“我。。。。。。”游棋櫟皺著眉頭,欲言又止。她琢磨不清冉晞旸的這一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針對她們產生隔閡的那段過往,她不知該怎么反駁。
在那段煎熬的時光里,她將自己視作一個被至親至愛背叛的可憐人,將自己包裝成完美的受害者,對那人說了太多傷人的話。本以為和好之后兩人之間的關系會有所緩和,可沒想到,和好之后,她們卻比爭吵時期更為尷尬。
帶著恨意的時候,她可以理所當然地發泄自己的不滿,借著各種理由逼近對方,無休止、無理由地傾訴自己夾雜著愛意的恨意。可一旦有所緩和,曾經的怒火回看過去,倒成了無理取鬧,她的那些行為,像是一把干冰,將她們濃烈的愛意迅速降溫,凝固了那些海誓山盟。
在愛意尚未明確的現在,她不知道該以什么姿態面對冉晞旸。
“另外。”冉晞旸打斷她的愁思,繼續說,“我有收到消息,近期游光楣妄圖召開股東大會,你覺得他是想干什么?”
游棋櫟:“如今游光宗的手殘了,游耀祖又身陷私生子風波,也就只有他有精力掀起風波。”
“近期我逼得緊,他該是要狗急跳墻,反咬我一口了。”
游棋櫟眨眨眼,總算是帶著笑意問:“你覺得,他這一回會出什么么蛾子?”
冉晞旸回之一笑:“那便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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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頌會議室
大門敞開,各個西裝革履的股東相□□頭示意,握著手詢問彼此的近況,寒暄一陣后,才按照名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金碧輝煌的裝修環繞著一群身著深色商務服飾,神情嚴肅的人們,形成劇烈的反差。
“嗒嗒”兩聲沉悶的碰撞,來者的卷發飄揚,隨著她的腳步在肩后回蕩。她穿著寬肩V領的黑色西裝,遮蓋住一身整潔的素白襯衫。襯衫的紐扣余下三顆未扣,隨著她行走的動作,衣領下的鎖骨在發梢間若隱若現。紅底的高跟鞋在灰藍色的地毯上一步一個印記。眾人的視線從她的鞋底緩緩上移,視線在對上來人的雙眸時被震懾得一顫。
游棋櫟的笑容張揚,她笑得瞇了眼,不忘俏皮地眨眨眼,抬手拉開主座的椅子,俯身致歉:
“真是不好意思,一時比較忙,脫不開身。”
隨即,她稍稍收斂笑容,望向對面的游光楣:“老早就收到通知,說我的舅舅急著召開股東大會,不知所為何事?”
游光楣呵了一聲,冷著臉:“自然是通知上標明的。”
“哦?”游棋櫟干脆翹起二郎腿,靠著椅背與游光楣對望,“這些小事用得著讓大家千里迢迢地趕過來開會嗎?”
游棋櫟掃視眾人,笑里藏刀:“這么盡心盡力,怕是不止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