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了一句:“咱們可是付了銀子的!”
度云初厭惡道:“趙驅他們已經撞船了,還要怎么攔?”
慌亂之下的褚管事根本沒察覺到少東家的異常,只知在原地打轉:“至少得派兩艘船護送咱,現今又碰上海寇了,可如何是好哇!”
稍一頓住,他猛地抬起頭,對度云初道:“少東家,趁著海寇離得遠,咱們往錦州逃吧,別去松奉了。”
度云初眼底的厭惡之色更濃重:“松奉有近兩百艘炮船,我等至少可去求援,去錦州能作甚?”
錦州的水師都在護送商船來往南潭島,根本抽不出兵力救援。
褚管事急得幾步走近度云初,右手手背狠狠砸在左手手心上:“前頭就是海寇,咱再去松奉就是送死了少東家,那些當兵的本就是護送少東家的,擋住海寇是他們該做的,咱出了銀子,犯不著為了他們拼命。”
此話在這艘被趙驅等人拼死保住的船上說出,讓度云初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你還是人嗎?”
褚管事被度云初猩紅的雙眼嚇了一跳。
少東家是個極溫和的人,這會兒竟如此可怕,讓他一時不敢言語。
度云初極力克制自已的情緒,冷聲道:“船上全是趙驅的兵,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讓他們聽到,你再別想活。”
丟下這一句,他就越過褚管事往船頭的方向走去。
“戒備!”
“戒備!”
“戒備!”
船上的民兵們高聲呼喊,伴隨著急促的鼓聲,民兵們行色匆匆,很快便進入備戰狀態。
與民兵們不同,大隆錢莊的管事們個個驚慌失措,不少人躲去艙房。
尖叫、哭泣聲不絕于耳。
待度云初走到船頭,瞧見一民兵頭領正站在船頭,朝著遠方看去。
度云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海岸線上有不少黑點朝著這方向疾馳而來。
那些黑點移動極快,不久就能辨認出上面的船帆。
單從那船帆與船只的對比,就知這些船不比他們所在的這艘船小。
“對不住了度公子,咱可能沖不出去了。”
聽到此話,度云初轉頭看去,就見那小頭領眼底盡是絕望,臉上盡是苦笑。
那股濃濃的無力感仿佛要將眼前的年輕人徹底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