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么教父會選擇你嗎?”
邵明并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愣住,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對,你不是專業的士兵,帶過最大最正規的組織也許只有學生會或者一個班級,你腦海中的知識和領導能力對這次全球攸關的任務來說并不算有用。”
“對付喪尸也好,對付人類也罷,士兵們接受過的專業訓練,軍官們在院校和戰場上積累的大量經驗,這些你都沒有。”
邵明問:“所以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認準了一個目標,你就會去做,會去行動。”
“哪怕‘回家’這個目標需要跨越幾千公里的距離,橫穿整個亞歐大陸,穿過數以億計的喪尸,你的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念頭,你就會去做。”
“這可能是年輕人的沖動,不會權衡利弊,但一路上的危險,機遇,在你出發時全是未知數,但你認準了,你就會去做,你遭遇了,也不會因為他們而打消你最開始的念頭和目標。”
“這些經歷,這些出乎意料的故事,讓你成長,讓你受挫,但‘放棄’并不在你的備選項中。”
“另一方面,你會去思考別人的建議,去采納我們的方案,”
“一個好的領導不需要懂得如何戰斗,如何做具體的工作,但他一定會去聽從懂的人的勸告。”
“更重要的是,他要能有目標,有堅定去完成這個目標的信念,這樣他才能帶領志同道合的人登上高峰。”
“也許‘回家’這兩個字給你的……主線任務賦予了不一樣的感情色彩,但這種認準了就會去做的精神是你身上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這場任務是我們決定接下的,沒有人強迫,教父沒有把槍口抵在我們的腦門上,就像你最開始從英國出發時,也不會知道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但你在他們來臨時想的不是退縮,而是面對。”
“患得患失不是你的性格,不要因為換了位置就太過多慮,把目光聚焦在如何完成任務上,而不是我能不能完成任務。”
邵明沒想到阿斯吉會突然和他說這么多,看來他憋著這些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語重心長地說出最后一句話。
“別在這里把它弄丟了。”
就在這時,路上的眾人突然都行動起來,機槍手也開始旋轉炮塔,似乎他們都嚴陣以待起來。
邵明立刻從剛才有些頹廢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抓起對講機,“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哨兵報告,”西蒙斯立刻回應了他,“有一頭棕熊正從南方朝車隊靠近,距離三百米。”
邵明看向阿斯吉,后者已經拿起步槍。
一頭棕熊正站在樹叢之間,兩只爪子放在自己的肚子前,盯著車隊的方向。
在亞歐大陸上見到棕熊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特別是在這種幾乎等同于原始森林的環境中,在大變異發生之前它也許就在這里生活。
即便是大變異發生后,它也是這里的頂級掠食者。
直立人類的體型在自然界中算得上是佼佼者,可這家伙站起來至少有一層樓那么高,體型上和一臺小車別無二異。
它是這里的霸主,這座森林真正的主人。
它身上的皮毛在和變異體的搏斗中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口,一只眼睛也被抓瞎,身上的傷疤證明了它并不是靠著憨厚的外表稱霸這里的。
即使中間還隔著樹林,但它知道,那些兩腳獸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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