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幼將這事告訴了她的母后,太后卻惆悵的嘆口氣告訴她當年的的內情,又告訴她必須死死瞞住這件事,又將不然母女二人性命不保,最后又告訴她以后不準再扒人家的褲子。
李徽幼那時才知道自己是女人,有那根丑棒槌的才是男人,自己卻女扮男裝坐上了天下之主之位,倘若真情泄露,她不但將性命不保,這天下的諸多英豪為了搶奪她的皇位更是要將這天下折騰的四分五裂,屆時她到了黃泉碧落也對不住列祖列宗。
當夜她的母后又告訴她當年的內情,原來當年李徽幼的皇祖母只是一個小小的灑掃庭院的宮女,卻偶然間被先皇寵幸,只是一夜就懷上了她的父皇,一個低賤的小宮女借此直上青天母憑子貴成了先帝嬪妃,又為了往上爬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白眼,手上沾了不知多少鮮血,耗費多少心力才將兒子扶持上了皇位,先帝死后她也成了太后,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好不容易得來的皇位易于他手,那些女人和她們的兒子都是她的手下敗將,當年爭不過先帝的寵愛,她們的孩子也不如自己的兒子優秀,如今竟然在子嗣上栽了跟頭。
太后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倘若她有第二個兒子她也想不出這樣瘋狂的計劃,然而她還是先帝妃嬪的時候就被暗害導致失去生育能力,她竭盡一切才保住了這唯一的幼子。
這些先皇都曉得,先皇生前雖然早已后悔,不該答應太后那個瘋狂的請求,然而卻騎虎難下,李徽幼必須是他的兒子,不能是女兒,一旦女兒身暴露,誰也保不住李徽幼的性命。
李徽幼糊里糊涂的從公主變成將來繼承天下的君主,并且牢記暴露身份她會死。
后知后覺的李徽幼后來才明白為什么從小她就養在太后身邊,為什么她不得接觸生人,為何別的人都是奴仆成群,只有她身邊寥寥無幾的人伺候,只有一個顧澤瑛陪伴她長大。
李徽幼不明白長了那根東西有什么好的,可自己卻因為那根東西每日猶如在刀尖上行走,就連皇位也是,她是父皇的獨生女,有著皇室血脈卻得為此欺瞞才得以坐上皇位。
年幼的李徽幼不明白這些,只是看顧澤瑛不滿,她當晚又狠狠地扒了顧澤瑛的褲子,她騎在顧澤瑛的身上狠狠地對那根丑東西又捏又掐,丑東西竟然變得硬邦邦的,然后緊接著丑東西突然噴出了幾股白色粘稠的液體在她的臉上,液體黏糊糊的臭臭的,她氣得大哭一場,她覺得自己被顧澤瑛欺負了,然而褲子是自己扒的,丑東西也是自己又捏又掐的,顧澤瑛也絲毫沒有反抗,像個忠實的奴仆一樣任自己為所欲為,而自己也只有顧澤瑛這么一個心腹,因此李徽幼只是狠狠地踹了顧澤瑛一腳出氣也就罷了。
過了三個月,正在桃紅柳綠四月天,宮中張燈結彩,鑼鼓喧天,迎接著母儀天下的中宮皇后入宮。
十六個宮人抬著鳳攆依次穿過十二道宮門,從月見門一直到朱雀門,一直抬到舉行婚禮的宮殿前停下。
這日的風很大,大齊滿城的桃花紛紛灑灑,在舉行慶典的宮門口停下轎子,李徽幼看見從紅色的轎子中娉娉婷婷走下一個身著火紅嫁衣,身材高大的女人。
她心中清楚,那是她的皇后。
她走上前,想要牽著皇后的手,然而此刻一陣風吹過,皇后的蓋頭吹下,銀紅色的龍鳳祥紋蓋頭吹在地下,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帶著嬌媚笑容的臉。
李徽幼看的癡癡地,宰相家的千金模樣甚美,單薄的瓜子臉,眉毛彎彎,睫毛又密又長,細密的睫毛中掩映著一對嫵媚又明亮的雙眸,她涂著淡色的胭脂,唇下有一顆細細一點的黑痣,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原本光潔的額頭上畫著蓮花模樣的花黃,烏黑濃密的秀發上帶著華麗而臣沉重的鳳冠,鳳口銜著水滴狀的瑩潤珍珠,高挺如天鵝一般的脖頸帶著一串圓潤晶瑩的珍珠項鏈,皇后模樣生的極為貌美,簡直比畫上的還要還看,只是皇后身材未免太過高大,自己身為她的夫婿卻在她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嬌小。
新后眨巴著眼睛,看著未來的夫君羞澀的勾起唇角。
李徽幼第一次接觸到真正的妙齡少女,一時間怦然心動,覺得自己這算是一見鐘情,她忍不住勾住嘴角垂下頭對這樁婚事極為滿意,隨后她想起自己并非男兒身,只怕是耽誤了皇后。
一旁的宮人慌慌張張的急忙撿起蓋頭重新罩在她的頭上。
李徽幼走過去牽著她的手,皇后的手又冰又涼,她是閨閣少女,手掌上卻不知為何布滿著粗糙的繭子,她低頭看,對方手腕上帶著一對碧瑩瑩的翡翠手鐲,她忍不住摩挲著皇后的手掌,對方似乎是害羞,想要將手抽出,然而李徽幼緊緊的牽住對方的手不肯讓他抽出。
皇后的美貌她真是滿意極了,她見的人雖少,可她敢肯定這樣的好相貌絕對是出類拔萃的,更何況她先前拍顧澤瑛打聽過,顧澤瑛還說皇后是京城第一美人,可見這個傳聞沒有絲毫水分,對方果真生的傾國傾城。
她活到十八歲,扛不住群臣的壓力,總算有了皇后。
雖是不情愿的婚姻,可皇后容貌美麗,出身高貴,是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得此賢妻管理后宮,她也該心滿意足了。
她看著披著紅蓋頭的嬌媚小姐,心里只有一處不滿,這位小姐實在生的太過高大,貌似比她要高出一頭有余,窄腰寬肩,生的比男人還要高大。
可隨后她想到自己并非真正的男子,今晚怕是要露餡,頓時泄了氣,惴惴不安的成了親。
看著皇后被送入寢宮,李徽幼心中惴惴不安,“死”字沉重的壓在她的心頭,她此刻也體會到了父皇的心情,她如今也是騎虎難下了。
夜涼如水,李徽幼心不在焉的喝了幾杯合歡酒,心里慌張的躲在別處,竭力想要躲過入洞房這一環節,一旦脫了衣服,辛苦隱瞞十八年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
顧澤瑛依舊跟在李徽幼的身后,他早已發現李徽幼的秘密,只是瞞著眾人,裝作不知情。
他也知曉她現在的苦惱,他只是沉默不語,并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