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刺破幽獄殿的死寂。夏白芷斜倚黑曜石王座,指尖纏繞著粘稠的湮滅魔氣,幽暗瞳孔死死盯著魔氣凝聚的光鏡。
鏡中景象清晰得殘忍:寒潭洞府,玉榻之上,云涯仙尊——昔日的九天明月——如同折翼之鶴,蜷縮在冰冷的束縛中。慘白臉色,浸透冷汗的里衣,緊閉雙眼下顫抖的長睫,無不訴說著極致的痛苦。最刺目的是他腳踝上那枚森然青銅環(huán)——縛仙環(huán)!冰冷的鎖魂紋路如同毒蛇,將他釘死在方寸之地!
更令夏白芷興奮戰(zhàn)栗的,是云涯周身失控逸散的妖異紫霧!冰冷魅惑的氣息纏繞著他脆弱的軀體,在蒼白的脖頸、手腕勾勒出詭艷魔紋——魅魔封印瀕臨崩潰的鐵證!
“哈哈哈!看看!這就是你們仰望的清虛仙尊!”夏白芷指著光鏡,聲音因快意而扭曲,“像條被自己養(yǎng)大的狗崽子,用最結(jié)實(shí)的鏈子拴在臭水溝里的落水狗!”
她狂笑著走下王座,逼近光鏡,冰冷氣息仿佛穿透鏡面:“師尊啊,當(dāng)年霜燼荒原您伸手多及時(shí)……可想過自己也會(huì)在爛泥里掙扎,等著您的‘好徒兒’施舍活命氣兒?”她目光掃過云涯的痛苦痙攣,快意更盛。
“哦,對(duì)了,”她指尖魔氣幻化出黑色曼陀羅,嘴角勾起殘忍弧度,“您新收的‘小寶貝兒’,葬魂谷的野種沈璃,把您‘照顧’得真‘好’??!就是不知道……”她故意拖長語調(diào),幽暗瞳孔閃爍惡毒光芒,“她每晚‘喂藥’,看著您這副任她擺布的可憐樣……是心疼多點(diǎn)?還是……興奮多點(diǎn)?嗯?她會(huì)不會(huì)也像我當(dāng)年一樣……生出些褻瀆的念頭?”
“閉…嘴…!”鏡中傳來破碎嘶啞的低吼,云涯周身紫氣陡盛,又被縛仙環(huán)狠狠壓下,痛苦更劇。
“閉嘴?”夏白芷笑得花枝亂顫,“憑您這捏不死螞蟻的力氣?還是憑這具…只會(huì)勾引人的破爛身子?!”她猛地收笑,只剩冰冷怨毒:“云涯,你活該!這是報(bào)應(yīng)!是你冷酷無情丟棄我的報(bào)應(yīng)!你把我推下地獄,我就把你和你的一切拖下來陪葬!”
她目光轉(zhuǎn)向光鏡角落,那里映照出洞府深處那口散發(fā)著微弱月華、寒氣逼人的沉月寒潭,嘴角咧開詭笑:“說起來,還得感謝您這好徒兒選的好地方。這‘沉月寒潭’……嘖嘖,不愧是上古時(shí)期連接幽冥的裂隙所化,這潭水……天生就是傳遞湮滅魔念的絕佳導(dǎo)體!若非如此,本座又如何能借著這潭水倒影,看得如此真切?看得如此……痛快!哈哈哈!”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過于激動(dòng)的情緒,但毀滅的欲望在眼中燃燒更烈。轉(zhuǎn)身面向翻涌著粘稠漆黑湮滅魔氣的魔池,聲音恢復(fù)非人的冰冷:“笑話看夠了,該辦正事了。”
魔殿陰影中,三道強(qiáng)大陰邪的身影無聲浮現(xiàn):清玄的影傀化身、灰霧籠罩的影魅、鐵塔般的赤魘。
“殿主!”三人躬身。
“獵物垂死,正是收網(wǎng)時(shí)?!嵩隆?jì)劃,即刻啟動(dòng)!”夏白芷聲音斬釘截鐵。
“葬月?!”影魅(灰霧人)發(fā)出驚疑,“是否倉促?凌霄底蘊(yùn)猶在,沈璃掌控明璃峰,手段狠辣……”
“倉促?”夏白芷猛地轉(zhuǎn)身,湮滅威壓如山崩海嘯般轟向影魅!“噗!”影魅悶哼跪地,霧氣翻騰:“屬下失言!”
“哼?!蓖荷詳浚陌总颇抗鈷哌^三人,“清虛已成廢人!沈璃?一個(gè)被扭曲情愛蒙蔽、只顧囚禁師尊玩過家家的瘋子,不足為懼!靜慈、赤陽?冢中枯骨!至于護(hù)山大陣……”她看向清玄影傀,“清玄‘長老’,‘蝕心引’如何?”
影傀嘶啞回應(yīng):“已借本尊職權(quán),融入‘周天星辰大陣’三十六核心陣眼!無形無質(zhì),與星辰之力同源,極難察覺!只待殿主發(fā)動(dòng)‘湮滅魔種’,里應(yīng)外合,瞬間逆轉(zhuǎn)大陣,化守護(hù)為絕殺囚籠!陣內(nèi)生靈,皆被星辰魔焰焚魂蝕骨!”
“很好?!毕陌总蒲壑携偪耖W爍,“赤魘!”
“屬下在!”鐵塔巨漢踏前。
“‘血屠衛(wèi)’即刻潛入‘墮星?!造F區(qū)!待大陣逆轉(zhuǎn),魔焰焚天,便是爾等出擊之時(shí)!我要凌霄三十六峰,雞犬不留!”
“遵命!血屠衛(wèi)早已饑渴!”赤魘獰笑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