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謝與辱（第2頁）

“謝…我？”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平靜，平靜之下是即將爆發的火山，“云涯…你拿什么謝我？”

云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恐怖的眼神盯得頭皮發炸，心臟狂跳！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觸怒了她！只能下意識地、慌亂地重復著那點可憐的謝意：“我…我是真心的…謝謝你給我靈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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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夏白芷猛地打斷他，一步踏前！強大的魔壓瞬間籠罩了整個寢殿！冰冷的玄玉榻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她一把揪住云涯的衣襟，將他整個人粗暴地拽了起來，狠狠摜在冰冷的玉榻上！

“砰！”云涯的后背重重撞在堅硬冰冷的玉面上，痛得他眼前發黑！

“真心？”夏白芷俯下身，那張妖異絕美的臉幾乎要貼上云涯驚恐慘白的臉，灼熱的氣息帶著毀滅的怒意噴在他臉上，“你的真心值幾個錢？！本座耗費本源，尋遍天材地寶，差點被九幽煞氣反噬，就為了給你弄這么個破靈根！你一句輕飄飄的‘謝謝’？一句‘小芷’？”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刺耳，眼中燃燒著被冒犯的狂怒和一種更深沉的、扭曲的痛苦：“你是不是覺得本座很好打發？是不是覺得本座對你還有舊情？！嗯？！”

“我…我沒有…”云涯被她掐得幾乎窒息，徒勞地掙扎著，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沒有？”夏白芷看著他眼中純粹的恐懼，那股邪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燒得更旺！她猛地撕開云涯本就單薄的里衣前襟，露出下方布滿魔紋的胸膛！冰冷的指尖帶著狂暴的魔元，狠狠劃過他的皮膚！

“那你就用身體好好謝！用你這身皮肉，用你這爐鼎的本分，好好報答本座！”她聲音嘶啞，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和一種近乎發泄的暴戾！魔息翻涌，瞬間禁錮了云涯所有掙扎的力氣！

“唔…不…”云涯屈辱地別過頭，卻無力反抗。冰冷的玉面，狂暴的魔息，還有身上那只帶著懲罰意味、毫不憐惜的手…屈辱和痛苦幾乎將他淹沒。他后悔了！后悔得腸子都青了！為什么要說那該死的“謝謝”！為什么要叫她“小芷”！

不知過了多久，風暴終于停歇。

夏白芷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袍，臉上恢復了平日的冰冷，只是眼底深處殘留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倦怠和更深的空洞。她看也沒看蜷縮在玉榻上、渾身布滿新添的淤痕和指印、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的云涯。

走到門口，她腳步微頓，冰冷的聲音如同最后的判決，砸在死寂的空氣中：

“有了靈根又如何？練了《玉蕊承露訣》又如何？”她微微側頭，唇角勾起一抹極致嘲諷的弧度，“不也還是…不行么？”

說完，她不再停留，身影消失在殿門之外。沉重的殿門緩緩合攏，發出沉悶的聲響，隔絕了內外。

寢殿內，只剩下云涯粗重壓抑的喘息和濃得化不開的屈辱死寂。

不行…不行…不行…

那兩個字，像毒蛇一樣鉆進他的耳朵，啃噬著他的神經！比剛才的粗暴對待更讓他痛徹心扉！男人的尊嚴，那點僅存的、可憐巴巴的尊嚴，被夏白芷最后那句話，徹底踩進了泥里，碾得粉碎！

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如同巖漿在他胸腔里沸騰！燒干了恐懼，燒干了屈辱！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咆哮！

他要變強！不是修為！是那該死的“本事”！他要讓夏白芷為今天這句話付出代價！他要讓她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云涯猛地坐起身，不顧身體的酸痛和虛弱，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向被丟在玉榻角落的那本薄薄玉冊——《玉蕊承露訣》！

他一把將那玉冊抓了過來！封面冰涼的觸感讓他手指微微顫抖。恥辱？去他媽的恥辱！尊嚴？早就被夏白芷扒光了扔地上了！

他顫抖著，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決絕，翻開了第一頁。

晦澀的符文，露骨的圖解，還有那些令人面紅耳赤、卻直指某種本源力量的運行法門…如同赤裸裸的羞辱，刺入他的眼簾。

云涯死死咬著下唇，咬出了血。眼中的怒火和羞憤交織，最終化為一片冰冷而瘋狂的執著。

為了這該死的“尊嚴”！

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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