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簡陋的木桌上,已經擺好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米粥,旁邊還有一小碟咸菜。雖然簡單,但在此時此地,已顯得格外珍貴。
云涯不知道的是,這碗白米粥來得并不容易。柳念婉家早已一貧如洗,日常吃的都是糙米雜糧,這點精細的白米,還是她剛才厚著臉皮,揣著家里僅有的幾枚雞蛋,去隔壁王嬸家想換一點。
王嬸看著柳念婉那窘迫又期盼的樣子,知道這米八成是為了招呼那位俊俏的云道長。她嘆了口氣,沒收雞蛋,反而直接從米缸里舀了滿滿一碗白米塞給柳念婉:“拿去吧拿去吧,跟嬸還客氣啥?你娘剛醒,云道長也虛弱,是該吃點好的補補。”
柳念婉感動得眼圈發紅,連連推拒:“王嬸,這怎么行…我拿雞蛋換…”
王嬸不由分說地把米袋子塞她懷里,故意板起臉:“哎呀,叫你拿著就拿著!幾個雞蛋值當什么?快回去吧,天都快黑了,再不做飯就真來不及了!”說著就把柳念婉推出了門。
柳念婉捧著那碗沉甸甸的白米,心里暖融融的,趕緊回家生火熬粥。
此刻,云涯在桌邊坐下,看著那碗粥,也沒有過多客氣。他確實餓極了,腹中的空虛感甚至暫時壓過了其他不適。他端起碗,小口卻迅速地吃了起來。粥熬得軟糯,帶著稻米天然的清香,溫暖的食物流入胃中,驅散了些許寒意和虛弱。
柳念婉就坐在他對面,自己沒有動筷,只是看著云涯吃,臉上帶著滿足又有些羞澀的笑容。她輕聲說道:“云道長,您慢點吃…今天真是多虧了您了。要不是您我娘她…她恐怕也…”說到動情處,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這碗粥根本不算什么…等我以后有錢了,一定好好報答您!”
云涯咽下口中的粥,搖搖頭,聲音依舊有些虛弱:“柳姑娘言重了,相遇即是緣,舉手之勞,不必總是掛在嘴上。倒是叨擾你們了。”
“不叨擾不叨擾!”柳念婉連忙擺手。
兩人在這狹小卻溫馨的土屋里低聲交談著,一個感激不盡,一個淡然處之。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屋外昏暗的角落里,有一雙燃燒著嫉妒和怒火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們。
李鐵柱蹲在墻根的陰影里,拳頭攥得死緊!
他看著屋里那對“相談甚歡”的男女,只覺得刺眼無比!那小白臉憑什么坐在念婉家里,吃著她親手做的飯?念婉還對他笑得那么溫柔!
‘呸!什么狗屁道長!就是個騙吃騙喝的小白臉!’李鐵柱在心里惡毒地咒罵著,‘裝模作樣!點幾下穴道就把念婉和她娘唬得團團轉!誰知道用的什么邪術!’
他想起剛才柳念婉去王嬸家借米時,他“恰好”遇到她。他當時就攔住了她,沒好氣地說:“念婉!你還真把那來路不明的家伙當寶貝供著了?還給他借白米?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嗎?你看他那細皮嫩肉的樣子,哪點像吃苦耐勞的道士?別是哪個窯子里跑出來的兔兒爺,騙到你頭上了!”
當時柳念婉就皺起了眉頭,打斷了他的話:“鐵柱哥!你別這樣說!云道長他是好人!他救了我,還救了我娘!不管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來自哪里,至少他現在對我們有恩!”
‘相信他?哼!我看你就是被那張臉迷了心竅!’李鐵柱死死盯著屋里云涯那張即便憔悴也難掩風姿的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和破壞欲涌上心頭。‘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再待在念婉身邊!絕對不行!’
他眼神陰沉地又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悄無聲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中,心里開始盤算著怎樣才能把這個礙眼的“云道長”從柳念婉身邊趕走,甚至…讓他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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